沈归薏觑着那宫人的神情,心中还有些犹豫,因此便显得有些沉默起来。
偏生那宫人看着沈归薏沉默,只当沈归薏是不愿意去见严淮湛,于是字字句句中便带着不满之意:
“殿下好歹也是跟过我家陛下的,如今殿下摇身一变,从景国的贵妃成了玫鸢国的公主,可陛下心中却始终不曾忘记殿下。
陛下只是想要见一见殿下,莫非此事也值得殿下犹豫许久吗?”
“你这是在怪本宫?”
沈归薏在玫鸢国待的时间不久,别的没学会,可身上的气势却是与日俱增,她冷冷的将眼睛一瞪,便是一声冷笑:“本宫的事情,何时竟轮得到你一个小小宫人置喙了?”
“殿……殿下……”
“来人,把她拖出去,先打上十棍,好好儿的给她长长记性,也叫这小丫头明白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。”
沈归薏只命人把她拖走以后,便将此事抛之脑后。
她确实想要去见严淮湛,可是见到他以后,要说些什么呢?弱受严淮湛再说要带她走,她是听还是不听呢?
这些都是问题,沈归薏只觉得自己和严淮湛之间的关系剪不断,理还乱!
况且……她这两日的心情才刚好了那么一点点,严淮湛便又来捣乱,可见他就是故意的!
沈归薏咬牙切齿的想着,决定先晾一晾严淮湛,省得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他念念不忘。
这一日,沈归薏在宫中过得倒也算是轻松自在,少了那些烦人的事情以后,她的心情就好了许多,只是……
“欧雅文要见我?”
重华殿内,沈归薏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含香,实在是不明白这几日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见她?
被沈归薏用这样的眼神看着,含香自己也尴尬不已,她低声道:“殿下还是见一见吧,欧小姐说,她想请殿下出宫见一见索家的公子。”
这要求越发的无礼了。
沈归薏这么想着,唇边便沁出一抹冷笑:“真是有意思,她来求见本宫,是为了让本宫出宫见索图?索图既然想见本宫,为何不亲自求见,如此躲在女子身后,可是君子所为?”
“殿下,欧小姐说,索公子近日生了一场大病,日日念叨着,想要见您,所以才……”
“本宫是大夫不成?难道本宫去见了他,他的身体就能好了?”
沈归薏蹙起眉,虽然对此颇有不悦,可想到往日的情分,到底还是捏着鼻子去了索相府上一趟。
一路上,沈归薏和欧雅文一句话也不曾说,明明生病的是索图,可如今看起来憔悴不已的反倒是欧雅文,不知道的还以为欧雅文生了一场大病呢。
沈归薏轻叹一声,在索相府前下了马车,好歹她与索图也算是曾经关系极好,因此,便只惦念着去见一见他,并不曾留意到门口一闪而过的严淮湛的身影。
她跟着欧雅文一路穿过影壁,走廊,进了索图的房间。
索图的房间里如今显得很暗,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,让人闻着便下意识的想要捂住鼻子。
她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索图,丫鬟早就已经进来将灯点上。
索图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脸色看起来蜡黄不已,让人不忍直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?现在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?”
沈归薏低声的问着,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问谁,但是若是不问的话,又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。
沈归薏本来没指望谁来回答她的问题,可……欧雅文回答了,她的目光一点也不愿意离开索图,只轻声道:
“殿下有所不知,前几日,索图在决赛被淘汰以后,回到家中便整日喝闷酒,他心中有郁结,又日日想着此事,时日久了,便……成了这样。”
“殿……殿下……”
兴许是因为听到了沈归薏的声音,索图竟费力的睁开了眼睛,他转动着眼珠,心中的欢喜任是谁都能够感受得到。
见索图如此,欧雅文只觉得心中有些沉闷,她拉住沈归薏的手,在沈归薏不解的目光中指了指索图,又一脸的恳求之色。
那沈归薏并非不理解欧雅文的意思,只是……若是都依靠她的话,那日后又该如何呢?
她轻轻的叹息一声,到底还是在欧雅文期盼的眼神中点头应下此事。
欧雅文见她同意,竟不等沈归薏开口,便主动离开了此处,显然,欧雅文是不想打扰他们独处。
“殿下,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么?”
那索图自从看到沈归薏以后,眼中便只剩下沈归薏一个了,欧雅文何时来的,又是何时走的,索图一概不知。
他这样的行为,倒是让沈归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。
她看着索图期盼的眼神,终究还是缓缓的摇摇头,狠心道:“索公子误会了,是雅文说你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