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薏说这件事的初衷并非让瞿浩澜为难,她原先也不过是因为看不过眼,所以才说出来的。
这会儿见瞿浩澜紧皱双眉,心中不免也有些愧疚,一时便跟着瞿浩澜一起去想法子。
那沈归薏从前是在景国长大,后来更是留在严淮湛身边,对于景国的一些政事也算清楚,如此竟是有了一些想法:
“浩澜,兴许……你可以去找他问一问,你知道的,他是景国的皇帝,对于这些事情,很是有经验。”
她之所以提起严淮湛,不过是一番好意,没有说严淮湛的名字,也是怕隔墙有耳。
更何况,以她和瞿浩澜的默契,便是她不提严淮湛的名字,瞿浩澜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。
只是,与沈归薏期盼的场景不同,瞿浩澜不仅没同意去请教严淮湛,反倒被激起好胜心,只道他自己能够解决。
如此反应,实在是让沈归薏无奈至极,偏生此事她也不好紧逼,因此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瞿浩澜自己钻了牛角尖。
沈归薏心中到底还是心疼瞿浩澜的,见瞿浩澜自己不愿去找严淮湛,她便琢磨着给严淮湛送信,且叫严淮湛想一想法子,好生劝一劝瞿浩澜。
只是,沈归薏这信还没送出去,便被人截了回来,含香更是站在一旁,颇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说吧,你这副模样,若是旁人不知道,只怕还以为是本宫欺负了你。”
梳妆台前,沈归薏特意将其他宫人通通撵出去,只留下含香一个。
她做了这许久的公主,如今威严颇深,只是一个眼神看过去,便叫含香软了腿,直直的跪下去:
“殿下,奴婢,奴婢发现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哦?说吧。”
见沈归薏并不像是很好奇的样子,含香便干脆将心一横,只道:“奴婢先前替殿下往宫外递信,只是这信还没递出去,便被拦了下来。
先前奴婢不知道,可是后来,奴婢,奴婢发现这拦信的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采枝姑姑!”
“皇后娘娘身边的人?”
听到这个消息以后,沈归薏是真的震惊了,她蹙起眉,将那放在桌上的玉簪拿起又放下,到底还是没能忍住:“果真是母后身边的人?”
“正是,只是……奴婢实在是没能查出来,为何采枝姑姑能那样巧,次次都能堵着奴婢。”
“砰——”
上好的和田玉簪被沈归薏随手摔在桌上,饶是她修养再好,此时也不免冷笑道:“为何?还能为何?不过是在这重华殿安插了人手罢了!”
难怪皇后总是对她的事情那样好奇,也难怪金妃会对她说出那样奇怪的话,若是金皇后是这样包藏祸心的人……那么金妃的话便不会有错!
只这一瞬间,沈归薏的心中便转了八百个弯。
她在心里琢磨完,面上却只做出笑盈盈的模样,又随手从首饰盒中拿了一件镶珍珠的翡翠耳环,只道:“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,不过是随便戴戴罢了。”
“多谢殿下赏赐!”
沈归薏点点头,眯着眼睛看含香,心中暗暗的盘算着。
含香说的话,她信,她这宫中一向不曾好好的收拾过,便是说这里漏成了筛子,她也信!
便是眼前忠心耿耿的含香,只怕也未必是她的人。
与其在这里猜测究竟谁对她忠心,倒不如……釜底抽薪!
沈归薏的脑海中骤然蹦出四个字,心里已然有了想法。
只是她心里虽然有想法,却也知道需得按兵不动,等上几日,好叫那些暗处的人失去警惕之心才好,否则,便是打草惊蛇。
她这么想着,一时又低下头品起了茶,倒是叫那含香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如此又过了几日,那金妃如今也不拘着瞿浩洐来找沈归薏了,因此,瞿浩洐便时常到重华殿玩耍,自然,也时常见到瞿浩澜。
他原先和瞿浩澜并不是很熟悉,如今再见瞿浩澜时,见瞿浩澜忙于政务,一时便有些向往:
“太子哥哥可真是厉害,这么快就已经能够上朝了,我现在连功课都还做不好呢。”
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书,脸上既羡慕,又惆怅。
一旁的沈归薏见状,心中也有些犹豫,按理说,这瞿浩洐如今已经九岁了,也是时候该慢慢的接触政务,直到十四五岁封王开府。
可现在,因着金皇后和金妃之间关系尴尬,以至于瞿浩澜和瞿浩洐二人之间的交情竟也只是了了。
若是这瞿浩洐接手政务一事能够有瞿浩澜帮忙的话,兴许就能容易一些。
不过……
沈归薏看着一旁奋力做题,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瞿浩洐,又想起瞿浩洐先前虐待那些太监宫女的事情,一时心里便有些怀疑。
这瞿浩洐……能够做好这些政务么?
沈归薏想了又想,到底还是不忍心见到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