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女张了张口,却是不见舌头,魂体更是隐隐有消散的风险。
我立刻取下了背上的油纸伞,看向汪泽:“汪大哥,烦请为此女撑伞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汪泽眼皮直跳,有些窘迫地连连摆手:“我……我不行……让……让梁茹来吧!”
我无奈一笑:“梁茹姐只能为我撑伞,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,让她打伞。”
梁茹掩嘴轻笑:“汪小哥,你不会是害怕的走路都走不动了吧,这么软弱啊,男人这样‘弱’可不行哦!”
汪泽又气又恼,我笑着摇摇头,耐心劝说:
“汪大哥,你是这里唯一的法医。”
“在古代,你就是仵作,本就是要见阴断魂的。”
“你来撑伞,才合规矩。”
说着,我将自己的油纸伞递给他:“可要快些。她若成了红衣煞,那便是你说破了嘴,此事也没有转圜余地了。”
汪泽咽了口唾沫,在众人若有若无的推搡下,只能认命般地从我手里接过油纸伞,而后走到对方身边,哆哆嗦嗦地,将伞撑到她头上。
顷刻,此女的魂魄也稳定下来。
我打开符咒,轻轻一抖。
随着那半数煞气回归,此女身上的气息又开始躁动起来,那血雾如同触手开始伸向四周,竟隐隐有害人之相。
我冷笑,挥手阻止了准备出手的梁茹,冷冷看着眼前之女:
“今日中元节,地官赦罪之日,百无
禁忌。”
“我得泰山东岳大帝垂青,持此地泰山令。”
“你若要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,现在便继续动手!”
“我能耐心跟你对话到现在,已经是看在你没有沾染他人性命的份上了!”
“切莫……不识抬举!”
我单足一踏,自我脚下掀起一阵黑色罡风!
那罡风如刀,几乎在瞬间便切碎了整个卫生间的瓷砖!
汪泽也是吓了一跳,似乎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手段。
我吐出一口浊气。
嗯,一想到这件事和李家有关,我又开始暴躁了。
“好了!”我冷冷看着对方:“若要活,就该识时务,好好谈一谈了!”
终于,那四处弥漫的血雾触手,徐徐收回。
撑伞的汪泽,剧烈的喘息也得以缓缓平复下来。
我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名讳。”
女鬼隐隐抽泣着,自干瘪的腹部淌出鲜血,顺着双足流淌至地上。
身后。众人慌乱道:“小先生,她……”
我摆了摆手,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说话。
却见那抹血色中,逐渐浮现出两个字——苏婉婉。
“你的工作。”我又问道。
血液再度凝聚——明星。
我点点头,能顺利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,这说明基本的记忆和理智还在。
“苏婉婉,可曾见到何人害你?”
此时,血液出现了一行字——组合,同伴,贱人。
苏婉婉的状态似乎有些脆弱,这六个字凝聚的时候,非常吃力。
我眉心一皱,顺势看向客厅内,摆放在血肉莲花旁边的那几盏灯,已经要烧到尽头!
“来不及了!”我凝声道:
“苏婉婉,你中了邪术。现在跟我回去,我在东岳大帝面前发誓,定会替你申冤。”
“你若不走,这魂灯我也就不管了,等其耗尽,你就彻底成煞。”
苏婉婉急了,却说不出话来,只能流着血泪连连点头。
我摘下腰间一个绣着“福”字的锦囊:“苏
婉婉,还不速速入内!”
眼前,苏婉婉的魂魄化作道道血雾,进入锦囊之中。
我快步走到魂灯面前,扔出三枚铜钱,切断了一直在燃烧的灯芯,而后看向众人:
“现场可以处理了,将尸体带到太平间,但是不要焚毁。”
“这灯,我要带走,乃是最后送走苏婉婉的关键。”
“诸位,还请听我一言。”
“回去之后,不要多想,枕着符咒睡下,一夜烧毁,此事便了。”
众人有些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,住户回家,医护人员帮忙入殓,警察开始备案记录。
我要了胖警察的电话号码。然后收回了油纸伞。
在看到汪泽掌心沾染的一些油墨后,我笑道:“汪大哥许是吓坏了,我们先离开这里吧。”
汪泽一愣一愣地点了点头,便跟着我、梁茹进了电梯。
我挡在按键的位置,悄悄按了顶楼。
梁茹则笑容玩味,站在一旁,玩着自己的头发。
身后,汪泽的询问声传入耳中:“梁平安,这世上,真的……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