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认同地点点头，扬起头：“那倒是。”
“给，老板。”卫正一连忙将梨递过去。
“哎呦，这是来看病人的吗？还要病人给你削水果？没看见小卫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吗？”隔壁床的大妈颇为嫌弃地看向相貌堂堂的老板。
“这是我老板！大妈。您别说了！”卫正一见老板神色变化，连忙打圆场：“老板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，他一天天八百个人找他嘞，还能想起我，我很感动。”
老板皱起的眉头缓下来：“你真瞎了？”
卫正一笑着的嘴角一僵：“没瞎，我还有右眼呢。”
“那不还是瞎了一半？你这样出去，谁信任你？谁敢把案子给你，他们都担心你把证据看漏了。”
话语里的轻嘲溢出。
“都说了要你别多管闲事，把自己搭进去了，还没有委托费，而且还耽误了我们律所的工作效率，这个得算你误工。”
沈听晚发完消息，因为时差问题，还没等到回复，她打算出门打个电话给师哥，可没想到一回头，就听见那穿着衣冠禽兽的男人缓缓开口。
“卫正一，我是来是收你误工费的，你擅离职守快一个月，误工费算你五千，扣掉你的全勤，这个月还倒欠律所两千。”
这话一出，身边的奶奶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你还是人吗？还是说是禽兽啊？”奶奶怒目而视：“你知道他失去干嘛了吗？睁大眼睛看看新闻，他是为了救人被坏人抓住了，还因此丢了一只眼睛！你怎么这么冷血还要他赔什么误工费？”
“穿得衣冠楚楚，真是过分，心肠这么毒呢？”
那男人站了起来，看着周围人碎碎念，冷哼道：“闭嘴，不然我把你们都告上法庭！损伤我的名誉权！”
病床上的卫正一朝隔壁床奶奶摇摇头：“老板，我现在没那么多钱，我钱得留着住院，我眼睛还要治疗，可能还要花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就被男人瞬间打断：“我管你眼睛怎么样。”
卫正一一噎。
“又不是我派你去徐水村的，我也是个受害者老板，我聘用的律师无缘无故旷工，我到哪里哭去？”男人唇角一扯：“我还觉得冤枉呢！”
“老板，我……我还不起。”
“还不起？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上班了。”
男人一锤定音，起身就要走。
“老板！”卫正一立刻下床，拉住老板的衣袖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哟，好大一出戏。”沈听晚手掌相合拍了拍，面无表情：“你是律师？”
“那当然！我是合伙人！律师事务所里，我是他老板。”男人甩开卫正一的手，假装挥了挥衣袖上的灰尘。
“太过分了！律师还拿法律欺负人呢！”
“就是啊，没有一点正义感，你是哪家律师事务所？以后我们都不会去请你们打官司！”
“小卫，别管他，你这么优秀，还怕找不到新的工作？”
四周的病友都在给卫正一打气，唯有卫正一脸色一白。
男人嗤笑：“哪家律所会要他这种半瞎？律师就是要体面，要看起来干练，他瞎了一只眼，别人请他还要担心他走路看不清路摔倒。”
男人肆无忌惮地嘲讽。
“我就请的他给我打官司，我看中的是卫正一这个人，至于你们律所……”沈听晚歪头疑惑问道：“我在度娘上都搜不到你们律所叫什么名字。”
言外之意，律所是个垃圾小律所，籍籍无名的律所竟然还敢嫌弃卫正一。
男人气的脸色胀红：“你！你！”
“卫正一！这就是你的委托人？”男人冷哼道：“果然，不是一路人，也玩不到一起去，近墨者黑，这样的人的委托，你也敢接。”
卫正一脸色逐渐冷了起来：“沈医生是很好的人。”
“沈医生？”那男人脸色突然怪异起来：“她不会是那个新闻里面的沈医生吧？”
就在仁德医院，还就姓沈。
这个跟新闻里的那位沈医生信息一模一样。
可男人看见沈听晚身上的装扮后，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“呵，连白大褂都没穿，还说是医生？”
“卫正一，你想要攀高枝？人家是救人的，你是被救的。你和新闻里那位沈医生八竿子打不着，现在非要硬碰瓷？！”
沈听晚走上前，围着男人走了三圈。
那眼神让男人直发毛。
“怎么？！”男人挺胸怒喝。
“我是想看看，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都能当律师吗？脑子这么蠢。”
正好有病友的吊瓶打完了，护士来拔针。
一推开门，看见沈听晚后，连忙打招呼：“沈医生！您今天来医院啦！”
“好久没见了，我看新闻真的太危险了，您没受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