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卿思虑再三后，将手绘的图样递给李用之，本不抱什么太大希望：“你可识得，此图腾的来历？”
李用之仔细端详后道：“我还真有些印象，约莫是在哪本杂书上见过。”
虽是妖，可李用之有时觉得自己的脑子还不如人脑子好使，否则也不会接连落榜两次。
他对眼前的图腾纹样有些印象，但是还得再更加仔细想想，才能想起出处。
“我想起来了！”见大概能帮上沈怀卿的忙，李用之喜出望外：“此样式与湖州王家所用图腾纹样极其相似，那王家据说也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，有些文化底蕴也出过不少达官显贵，我读的那本杂书似乎就是王家一位读书人所撰写。”
“湖州王家？”沈怀卿立刻想到，朝中似乎有几位大臣就是湖州王氏人。
传承千年，底子定然不薄。
能养得起暗卫，也能出得起给郭鹏的钱！
李用之已经尽力而为，他同沈怀卿承诺着：“沈大人放心，此事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，岳先生那边我也会多加留意，不会再让其他人知晓此事。”
李用之相信沈怀卿为人。
沈怀卿打听此事肯定事关大案。
他提供的消息，若是对沈怀卿有用能帮助沈怀卿查清楚真相还他人公道，他打心底里也十分愿意。
“还有一事，我想同沈大人打听，不知樊衡和江沛如何了？”到底是同窗，李用之还是担忧着两人。
沈怀卿如实告知：“阿昭替他们解了书妖的幻术，但是他们还是分不清幻境和现实，我已经通知他们的家人先将他们带回去。”
晏昭在旁补充：“待静心调养段时间后，他们就能痊愈恢复，不过到时候他们会幡然醒悟还是会沉沦在失去书神帮助的痛苦中，就没人知道。”
就得看他们自己，能否放下心中贪念。
李用之与张善同回书院时，将沈怀卿托他带给张善的话，一字不落转述给张善。
“沈大人说，你本就拥有过人天赋加上你的坚持努力，只要坚守本心假以时日，张兄你定能考中。”
“沈大人还说，云渡学子能和你不分上下，不过是胜在年岁上，若是让云渡学子回到你这个年岁，他未必能赢你。”
“沈大人这是想让张兄你自信些！”
张善回过头朝沈怀卿所在的方向行着礼：“待我高中，我定要做个如沈大人这样的官，无愧先生无愧百姓。”
李用之拍拍张善的肩膀，以示鼓励：“我相信，张兄的愿望定能实现。”
张善看向李用之：“那李兄所愿呢？”
李用之开怀笑着：“我愿，此生能读更多书行更多善事。”
经过刑部追查书妖本名竹息，他对杀害秦如礼等学子之事供认不讳，已由刑部关押定罪。
秦如礼等学子的家人，也终于等到真正的真相。
“听闻此次，又是晏昭姑娘协助刑部破了案子？”
“是，这案子可是陈年旧案了，这些年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学子的死是意外，还是刑部的沈大人坚持调查，才和晏姑娘一起将真相给查明……”
“我记得当年有位学子遇害后，那沈大人还曾被当成嫌犯关进府衙过，听说当时沈大人一直喊冤，却没人相信他。”
“可不是，就连沈大人的爹娘都不相信他……”
胡书尧喜欢打听消息，这些话自然通过他的嘴传到了晏昭耳中。
晏昭对这些事情本不感兴趣，但见事关沈怀卿没忍住继续打听着：“为什么沈怀卿的爹娘，都不愿意相信他？”
京都就没有胡书尧打听不到的消息，但得知此事的胡书尧却异常气愤：“昭姐可知道，沈大人的母亲是昌宁公主？”
晏昭颔首：“我知道。”
此事，还是晏仪告诉她的。
胡书尧沉声同晏昭解释道。
“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，昌宁公主和驸马都是支持昌宁公主同胞兄长二皇子的，可谁成想最后登上皇位的，是当今圣上。”
“那位二皇子被逐去寺庙修行没多久就离世，圣上虽未追究昌宁公主和驸马，可驸马和昌宁公主还是对圣上心存戒备。”
“沈大人出生后，昌宁公主就明里暗里担心圣上会对沈大人下手，久而久之就成了块心病。”
“沈大人少时只要稍微展露天赋，昌宁公主就会害怕，于是昌宁公主刻意派人抹黑沈大人的名声。”
“昭姐你说，这世间爹娘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有个好名声，偏昌宁公主就不希望，其实圣上又怎会容不下个孩子？”
“沈大人平安长大后，昌宁公主和驸马与沈大人更加离心，沈大人被怀疑行凶杀人时，昌宁公主和驸马不仅半点不着急，甚至对下人说了句。”
“他真杀了人就让他偿命，我们就当没这个儿子。”
胡书尧听见都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