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林楠没有怀疑他的身份，但……他在抱住孩子离开转身的一瞬间，眼眶中漆黑一片，里面的珠子随意地滚动了一下。
这种滚动，林楠是极为熟悉的，她在前几日医馆里的妖族身上看见过。
正是因为这一点，她毫不犹豫的出手试探。
果然，这个男子一点也没有爱惜自己孩子的举动，将他放在地上拖拽就罢了，最后为了自己能抱住石墩子，果断的放了手。
不是父亲的概率很大。
孩子看上去又有些傻，她就直接带走了。
先问问这孩子家住哪里，派旺石把人送回去也就罢了，如果没有家的话……
再往隔壁走一条街，有一家福利院，也很适合他。
据说那家福利院很负责，将孩子都保护的很好。
桑儿上前捂住那个傻小子的嘴，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。
“别叫了，你要是再这样大声嚷嚷，就不是乖小孩了，不是乖小孩，晚上会被山上的狼抓走的，然后吃你的肉，喝你的血！”
傻小子噤了声，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嗝，看样子是真被吓住了。
“之前那个人是你爹吗？”桑儿小声的跟他唠嗑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小伙伴，自然是不肯再跟林楠他们说话的。
“不是。”傻小子摇了摇头，“他是妖族。”
这会儿好像突然不傻了。
“妖族？”她疑惑道。
“嗯，昨天他晚上出现在我家里，说要带我走。”
“你家里？你家……你爷爷没有阻止吗？”桑儿疑惑地问道。
这下轮到傻小子疑惑，“爷爷？我没有爷爷……只有一个父亲，但是他前几日不见了。”
“你也有爹爹？你爹爹也不见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有娘亲吗……”
“……有，但是娘亲在几个月前……也没有了。”傻小子似乎受了点刺激，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原本跟于掌柜一样木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。
“你也没有娘亲？我们两个真是一模一样。”桑儿一脸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模样。
“留守小孩？”林楠斟酌了一下，“你还有其他家人吗？”
这种话题她并不擅长，只能想尽办法委婉询问。
“没有了。”
“行。”那就放心送福利院去。
芍药看出来她的想法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“桑儿刚才说，想吃糖葫芦。”
然后上前几步，凑到她的耳边又说了一遍于掌柜之前告诉他们的暗号。
是山外有山的那一句话。
“行，糖葫芦是吧，在哪？”
“我不吃糖葫芦了，想吃包子。”
一边的傻小子紧跟着咽了咽口水，两个小家伙都看上去饿得不行。
林楠叹了口气，这是一下子捡了俩小乞丐回去，也怪不得自己老爹说她总喜欢往家里带人，家里都快要成流浪者的收容所了。
但是这也怪不得她，总不能见死不救，见灵石不要。
不过这个傻小子与她来说没什么价值，一会儿直接找个地方安置下就行了，倒是桑儿才是她的灵石所在，必须要靠她让于掌柜开口说出愿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