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帮人都围着他，一副不让走的架势。
莫学林淡淡的笑了两下，“好啊，姑娘还会打鸟啊？”
林楠：“……”咱换个话题。
几人都道了谢，各自盛了一点汤。
“你们知道，魔族的军队退到了哪里吗？”
桑儿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，不得其解，于掌柜却很快道，“边关不远处。”
莫学林点了点头，“嗯，他们退到了山里，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回去了。”
桑儿紧张的听着下文。
“但是谁都没有想到，他们只是在等待后面的大部队完成部署，将各处紧要处全部做好安排，形成不给任何机会的包围趋势，他们甚至列出了所有我们可能会采取的计划，并将每一条都分析到位，做出了最好的应对方式。”莫学林感慨的叙述着过往的事。
他的语气中掺杂着对妖族部署的遗憾，也掺杂着战事失利的痛苦，但是更多的还是自己当时没有帮上忙的自责。
但是好像其中还有恨意。
林楠看着他的眼睛，这双眼睛中有沧桑，有痛苦，但就是没有颓败。
他的心里就好像还藏着一股劲儿。
说不清，道不明。
“当时，于段……”
“于段做得很好，对面的魔族狡诈狡猾，他还是想到了保全妖族最好也是最冒险的一种方式。”
莫学林的眼睛突然红了红，他好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。
“是……什么？”桑儿双唇抖了抖，不知为什么，她好像也随着他的话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情绪里。
莫学林突然笑了，流着泪笑的。
他看向了山后的方向，那是他的坟。
“他最后选择自己带着一批人马做诱饵，误导敌人，这种方式虽然是最好的选择，但是代价就是——牺牲他自己，以及那批烈士。”
“他为什么不选别人，为什么偏偏是他自己？”无期也双眼泛红，“他难道就不害怕吗？他可是战神啊可以随意调遣别人，要是他让别人去……”
莫学林笑得更悲伤了，“就因为他是战神，是妖族最耀眼的存在，所以必须是他。”
无期看着他，似乎不太能理解。
林楠喃喃道，“因为他是战神，魔族才会相信他们的战略，才会容易被欺骗，毕竟如果是一个平平无奇没什么名气的人，魔族一定会猜想他们是声东击西，而换了战神，他们就不会相信战神会是诱饵和牺牲品，是这样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
众人沉默了良久。
最后于掌柜沙哑着嗓子，嗫嚅了很久，才问出一句，“他最后，葬在哪里？”
莫学林却摇了摇头，“不知。”
“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吗？”
“是。”
于掌柜站起身，情绪激动起来。
可能是实在没有办法发泄情绪，泪水止不住地掉。
莫学林抹了一把脸，抱歉的看着众人，喝了一口碗里的汤，汤还行，掺了泪水，咸了点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知道？”
“因为我在人族，等我回来的时候，他已经……”他实在说不下去了，只是觉得，自己终究是回来的太晚了，如果可以重来一次，不管怎样他都不会选择听话去人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