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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病态又惊悚。
可沈霁临眼瞳逐渐涣散之际,却难以自拔般想要将她刻在脑子里。
不是因为恨意,而是疯狂。
哪怕心脏被挖掉,他那极端不正常的脑子传达出来的信号却是想要两个字。
想要吞掉郑晚瑶。
“吃掉我,或者让我吃掉你。”
“我们合二为一。”
就像很多年前嬷嬷死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也被人强行喂过老妇人的一片肉。
沈霁临不知道这算是临终前的妄念,他只知道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又疯又病。
所以当他看见郑晚瑶笑着掏出心脏的时候,也并不像正常人那般感到恐惧,反倒是有种“她和我一样”的殊途同归感。
系统警报声也滴个不停。
【警报!男主黑化值60……70……80……100!】
这样的页面郑晚瑶并不陌生。
从前也杀过沈霁临许多次,只不过那时候还没解锁黑化值,如今倒是疯狂提醒。
但是关她屁事。
郑晚瑶眼眸沉沉看向沈霁临:“真可惜,你很快就会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有时候她也想过如果自己只是话本里的角色,无论被安排到怎样虐杀,只要重来一次就全部忘记,是不是也算种幸福?
但是郑晚瑶却宁愿记得这些回忆。
好像只有这样,她才能算是活生生的人,而不是什么多元世界里的角色。
但是郑晚瑶并不知道,沈霁临并非是什么都不记得,譬如现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刹那,无数循环之前的回忆争先恐后涌入了他脑子里。
——“之前不是还要本宫偿命吗?那你也去死一死好了。”
——“质子可喜欢本宫的回报?”
——“原来想要割喉的话,得从这里下手才行。”
……
庞大交错的记忆像是山海倾覆,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痛苦早就已经将人碾碎,可是却不及此刻大脑的万分之一剧痛。
弹指一挥间,沈霁临脑海里那些走马灯般的记忆重现,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遍又一遍觉得熟悉。
因为郑晚瑶早就已经杀了他无数次。
少女那双指节分明的手,也从最初的紧张到愈发熟稔,甚至能够变着花样杀了他。
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愉悦含笑的眼睛。
他被郑晚瑶耍了一次又一次,结果只有死亡当头才能想起全部回忆。
此刻说不清是怒火还是恨意,沈霁临想要用那双染血的手攥住郑晚瑶的衣角。
原来那些熟悉的心悸感,并非是连他都不想承认的喜欢或者爱意,而是真正的身体反应。
可他指尖最终还是一动未动。
而郑晚瑶则是当着尸体的面,一遍遍将系统赋予的技能点试在他身上。
此刻本应该禁言的系统,这会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它嗓音都在颤。
【宿主,我有件事没告诉你。】
【无数次死亡循环叠加的后果是,男主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所有事情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