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如今要是真的凑齐两百万两,恐怕就是要商铺都一起……”结果老者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,薛磊即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。
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接着便使了一个眼神,将其他几人引到安全的密室里,确定四下无人之后,这才阴森地说道:“既然女帝不近人情,那就别怪咱们无义。”
薛磊说这话的时候,其余几个人当即会意。
“老朽会穿信咸阳,让摄政王与这女帝相斗。”
“我兄长手底下也有些探子,可以传播消息散播谣言。”
“可是三天时间太短,我怕她和裴景承真的动手,毕竟这两人今日一见,完全就是疯子。”
薛磊闻言眼珠子一转,开口便说了两个字:“齐国。”
这件事情是他们几个人肚子里的秘密,但凡只要说齐国,众人立马明白。
“齐国人要是出手,能够暗中解决掉郑晚瑶,到时候也与我们无关。”
薛磊表面上是答应了,可是这口气他咽不下。
“反正这随州无论是谁称王,只要不会触犯咱们的利益,那才是君主。”
接下来几日,郑晚瑶便在随州好好休养。
这些天好不容易打了胜仗,所以她在当地权贵的恭贺下顺其自然办了庆功宴,美其名曰让所有人都好好放松下。
觥筹交错之际,薛磊脸上带着一抹笑意,来到了郑晚瑶的面前行礼。
“启禀陛下,我等已经凑齐那两百万两为灾民所用,感念陛下恩德,小人特意为陛下准备了歌舞相祝。”
这可不是个小数字,然而角落中的齐墨翎却在嗤笑。
他这三天暗中替郑晚瑶打探过,薛家短时间内就能凑齐两百万两,是因为家底远远不止这么多,虽然是大出血,可最终却反过来将流民压榨到死。
这并非是形容,而是确实将投奔而来的难民扣下,以家人可以吃喝不愁为诱饵,让年轻力壮的男子甘愿签下卖身契到齐国做奴隶,即便是死了尸体也会被拿去卖肉为食。
“辛苦诸位如今尽心竭力,既是歌舞,那便让朕看看。”
郑晚瑶面上笑意盈盈,好像半分不曾察觉到危机。
于是歌舞升平,众人把酒言欢,很快便有数名歌姬款款上前。
没什么稀奇之处,只不过有个蒙着面纱的男妓格外引人注目。
但见那人纤细腰肢不盈一握,脚踝上系着铃铛,肚脐上甚至穿了洞,佩有银色长钉。
他身姿极为轻盈,像是燕雀般站在鼓面上。
秋罗浮水碎光动,一双狭长似狐狸的眼眸,就那样胆大妄为地与郑晚瑶对视。
“此为掌中舞,奴李明渊,想要献与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