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晚瑶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而且我当初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她说的就是当初让裴景承,帮她找巫必行,然后去炼制同命蛊的事情。
想到这里,郑晚瑶神情就有些晦暗。
现在由于系统绑定,她和夏玄策已经相当于同生共死。
但是本来当初的计划是,郑晚瑶在春日宴上给沈霁临种了蛊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,如果真的必死无疑,那就直接催发蛊毒。
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
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夏玄策,所以郑晚瑶已经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,她得好好活下去。
巫必行摇了摇头:“那件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,而且我是因为师兄的叮嘱,所以才答应。”
他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。
“师兄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,陛下如果可以的话,能不能帮忙劝劝他。”
巫必行这回是真的束手无策。
“我试了好多法子都没用,他总是说自己不饿,要么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”
郑晚瑶皱眉道:“好。”
她顺着巫必行指出来的路继续往上走,在来到阁楼面前的时候,果不其然,看见门口摆着食盒,但是纹丝未动过。
实际上阁楼的门只是虚掩着,有穿堂风吹过,吹拂而过里面的白色帷幔。
于是郑晚瑶将东西拿起来。
“是我。”
她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,所以没等夏玄策回答,直接就踏步走了进去。
只见层层帷幔后面,被风吹起后,依稀能看见白衣人的身影。
他赤着足,白色衣袍褪到臂弯,露出宽阔脊背,还有紧绷着的肌肤,此刻他正对着铜镜一点点拆去脖颈的缝合线,当初那是由蛊虫咬着蚕丝缝合而成,虽然已经跟皮肉融合,但是会留下血痕。
也正是因为这点,所以但凡动手,都会痛到冷汗淋漓,可他却恍若未觉。
只见铜镜里的夏玄策面色苍白,虽然依旧是从前那个温润无比的太傅,但是此刻眉眼低垂的时候,却比从前多了几分阴湿。
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痛,所以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郑晚瑶已经进来。
“啪嗒”。
随着冷汗混着鲜血掉落在地,夏玄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青色筋脉格外令人心惊。
窗外再次起风,带着阴冷的气息。
他手指摁着脖颈,转过头便看见了郑晚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