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,反倒为她添加惊心动魄的艳杀之感。
而她那双漆黑眼眸中,只有冰冷与厌恶。
与此同时,船支骤然晃荡起来,浪花猛地四溅。
大船与一叶小舟紧靠,裴景承身轻如燕轻巧跃下。
“沈霁临,你该死!”
视线相撞,沈霁临能看见对方身上毫不遮掩的杀意。
他如今伤痕累累,不可能是裴景承的对手。
所以沈霁临几乎没有任何挣扎,由着裴景承将他摁住,利刃已经横上脖颈,寒光幽幽,倒映着他苍白的脸色。
“我确实该死。”
沈霁临浑身上下都是冷的。
连带着曾经因为郑晚瑶而悸动过的心脏,如今都像是被人碾碎。
他抬头,朝裴景承扯出恶劣的笑。
“所以裴小将军,你不如现在就来杀了我。”
“你休想死的这么容易!”
如果没有同生共死的事,裴景承早就恨不得将他一剑穿心。
如今他一边为郑晚瑶包扎伤口,一边隐忍着戾气,咬牙切齿地开口道,“阿瑶,小爷想砍断他的四肢,叫他再也不能动弹。”
然而也就是他话音落下的刹那,只见沈霁临已经展出一片,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碎瓷,径自抵在苍白纤细的脖颈上。
“裴小将军大可以试试,是你的剑快,还是我的手更快。”
裴景承神情僵停:“住手!”
然而那困兽之争的少年人,力道却加重,脖颈甚至溢出血痕。
只见他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微启,眼底写满疯狂意味。
“裴景承,我下贱低微,确实从来不如你。”
沈霁临嗓音阴冷带着颤音。
似乎是笑,又像是在哽咽。
“但我却能和阿姐共死,永不分离。”
裴景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:“贱人你敢!”
他无法做出更多,害怕这疯子真的牵连到阿瑶。
然而旁边的郑晚瑶却毫无顾忌,直接对他下令。
“裴景承,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