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汹涌,陈婉娘却只得上前躬身,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“嗯,主君房里的事你一介下人懂什么,日后管住自己的嘴。”
陈婉娘指腹死死压着杯身,咬唇半晌才堪堪出声,“奴婢也是为了侯府考虑。”
“为侯府考虑?”江庭月骤然抬眸间眸光慑了过去,似有凛凛冰寒,“何为为侯府考虑?”
“请帖已经发了,韩国公府、齐国公府、六王爷都会来,就连天家也会派人问候。”
字字掷地,刺的陈婉娘身子僵硬。
“区区一百两,到时让遍京的人都议论我们侯府连世子的满月宴都摆不起,便是你所说的为侯府考虑?”
“你!”
沈墨淮脸色阴沉,本欲开口,门口却响起沈老夫人的斥声。
“庭月说的是。”
“墨淮你已失多年圣眷,正需一机会在京中露露脸,免得他们还以为我宁国侯府破落。”
“只有走到人前,才能博得功禄,知道么?”
“母亲。”沈墨淮的火气在嗓子眼里翻了翻,强自扯笑,“可这八百两着实太多,不如削减一些?”
他之前为了讨陈婉娘的欢心挪了府上不少银子,如今还没补上,八百两可真是要了他的命。
老夫人瞪了一眼沈墨淮,只觉恨铁不成钢。
整日拘泥于这方寸天地,何时才能带侯府闯出去。
“你这孩子,八百两于侯府也算不得什么,年初账上不是还有两千两?便按着庭月的安排,切莫寒酸被人看了笑话。”
犹豫了片刻,沈墨淮终是咬牙逼出几句,“母亲,儿臣怕被御史台弹劾铺张之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