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礼。”
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二人中间打着转,皇帝眼神一闪,好似无意的突兀一问,“去年宫宴,沈夫人应该也来了吧?”
“王爷可曾与沈夫人见过?”
“不曾。”
裴夙毫未迟疑,皇帝眼神有些深沉。
难不成他真不知道当初他和江庭月
“陛下,王爷,臣妇还要去拜见太后谢恩,先行告退。”
“嗯,退下吧。”
夜风似也冷了几分,江庭月身影消失在竹林入口。
竹叶沙沙,月光下只有两道长影。
皇帝与裴夙相对而立,半晌未言。
望着飘摇的秋千,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色阴沉。
目光中也浮了几分阴狠与嫉恨。
裴夙则仍孤傲的静立,墨色眼眸中似有无尽的深渊。
“王爷坐。”
石凳上,两人对坐。
皇帝靠着石桌,指腹摩挲着石桌上匕首刻出的纹路,笑容看似和煦,“王爷可还记得这划痕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指尖敲了敲,“朕可还记得。”
“当初王爷武略惊人,远在朕之上。”
“母后让你教朕练武,朕贪玩离了练武场寻你至此,不小心摔碎了你的一个琉璃盏,你便气的用匕首指着朕。”
“后来气极了,将匕首砸在这石桌上,留了划痕。”
“是么?”
裴夙眼神波澜不惊,淡淡回了一句,“孩童吵嘴罢了,臣早就忘了。”
“陛下若还挂念着,臣向陛下告罪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皇帝哈哈朗笑,笑意未达眼底。
裴夙充斥着冰冷的幽眸冷淡垂下,拒人千里之外的薄冷缓缓散出。
他如何能不记得。
那琉璃盏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。
他特意藏在高阁,若非皇帝有心,是绝对不会打碎的。
那时,他也确实想要了皇帝的命。
“王爷,朕听说你当初是带着灵仙阁的神医去给宁国侯府问诊的?”
“这灵仙阁可是连朕进门都要付上千两金,王爷为了个沈家豪掷千金,实乃体恤臣子啊。”皇帝嘴角微微勾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