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夙与她的距离却好似从未缩短一样。
说近不近说远不远,就隔了三四个身位。
一路被薄唇轻勾的男人引着到了花灯巷口,江庭月这才反应过来。
掩在袖口的指尖收紧。
这家伙,是故意的!
她又不能当众去抢小家伙,只能随了他。
巷子里人山人海,满树红色丝绸微微飘摇,间歇落下几片花瓣,如梦似幻。
护城河畔,不少百姓放花灯为祈福,敬神护佑。
连片的街道都挂上了花灯,不少人排队猜字谜,其间吆喝声热闹非凡。
江庭月脚步又缩了回去,终是敛眉小声:“王爷,这里人多,我还是回去吧。”
她一侯府人当街与摄政王闲逛,还是在如此敏 感的节日。
这不是胡闹么。
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,弹劾裴夙的折子只怕要如狂风骤雨。
似是看出了她心底顾虑,裴夙修长的手指轻勾,不知从何处寻了两个面具。
一白狐一黑狼。
“遮面,江姑娘该放心了吧。”
捎带粗粝的指腹划过耳朵发丝,裴夙颀长身子靠近。
那竹香几乎盈满了鼻尖。
江庭月慌乱的侧躲,却被他大手扣住后脑,稳稳的将面具戴上。
抿唇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,面具下深深吸气 。
酡红不知何时爬上耳尖。
“王爷,这”
嗫嚅半天,江庭月堪堪吐出一句,“这于礼不合。”
声音小小的,低若罔闻。
低笑出声,裴夙于她面具鼻尖处敲了敲,“江姑娘何时也学的这般古板了?”
“走吧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许是担心被人听出,裴夙自称我。
抬眼看他,那黑狼面具描着金边,狭长凤眼于光下灿若星辰。
其中情绪,江庭月看不懂。
“对了,还有小家伙的。”
轻柔的给平安笼了半脸小面具,平安呢咛一声,歪头继续睡着。
是真的毫无戒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