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有清冽的竹香萦绕。
城楼一角。
这地方僻静的很,只能看见远处灯火阑珊。
静谧中,裴夙沙哑沉声,“江庭月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她。
心里突然有了预感,江庭月心口微紧,
“王爷。”
“你知道本王的心思。”
垂了眼眸,长长的眼睫盖下了弯弯的月牙般的阴影,敛去了眸底颤动。
水眸似是今夜这掩在流云里的月亮,明明灭灭,看不真切。
“本王要听实话。”
清墨般的双眸静静地望着她,江庭月低叹。
“王爷,何必呢。”
“本王要听。”
他察觉的到,江庭月明明对他也未有敌意,为何处处回避。
又为何对沈家恨之入骨之下却又不和离。
沙哑的声音惹得人心里发疼。
身体倚在墙角,江庭月阖眸后轻言,“王爷厚爱,庭月感激不尽。”
“然你我身份云泥之别,摄政王荣耀在身,战无不胜,一力护我朝安稳。”
抿了抿唇,带了几分涩意,“容不下庭月这般的污点。”
见她自贬,裴夙拧了眉。
开了话茬,江庭月悠远的望着天边月色,水意朦胧,“庭月已嫁入侯府,处处受之掣肘。”
“这世间对女子大抵是无甚恩宽的,若有不慎,后果庭月担不起。”
“而王爷,也担不起。”
她避开了重生一事,也绕过了不和离的缘由,只单单讲了身份有别。
地狱归来不可久留,她不知道老天爷给她的这一世能让她安稳活多久,她只能尽快复仇,拼全力给平安造一个万无一失的未来。
点点细语顺着夜风入骨,一阵悲冷。
薄唇抿了抿,裴夙上前一步,“江庭月,本王若说”
“王爷,那边有软酪,走了半晌有些饿了,我去买些来。”
急急打断,江庭月掩了眸底水意,转头跑开。
“庭月!”
裴夙唤了一声,却也不能大声,只能无奈的追了过去。
而江庭月抱着平安正走至一处拐角,身子一歪,猛的被撞了一下。
下意识护住怀中襁褓,可手臂陡然闷疼,身体被大力扯动下东倒西歪。
怀中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