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门外走去。
她是江太傅的嫡女,一言一行端的极为合礼。
怕是礼部也挑不出错来。
但就是这般,裴夙就越觉得烦躁。
她到底为何一直躲着自己?
眼见着她因为自己稍撇身子而加快的步子,裴夙收敛的眉心凝成固执。
好,她想躲,他便硬要问清楚。
蜗牛也总是要出壳的。
直到出了灵仙阁,江庭月紧绷着的弦才松懈一二,靠着马车车壁微微吐气。
方才,她真的怕两人又像上次一般。
“夫人,可是出事了?”
细雨进不去灵仙阁,只能在马车边等,见她神思不属自是忧心忡忡。
江庭月缓了一会儿,淡淡摇头遮掩,“无事,只是突然有些想平安了,想着快些回去。”
细雨回头又看了看灵仙阁仍旧躬身冲江庭月马车方向行礼的守卫,眨了眨眼没再多说什么。
左右只要主子高兴,她什么都支持。
很快便回了侯府,江庭月颠簸一路本想直接回院,却在绕过假山时骤听几声不忿声。
脚步一顿,看了眼细雨。
后者了然点头,登时蹑手蹑脚的一并跟着到了墙角下。
“该死的!那个张力不过一破落户,也配得副将之位?”
“父亲拼死得来的爵位,本侯也不过封了个中路将军,他空无军功,不过一身蛮力,竟只和本侯差一级?”
“陛下制衡到本侯头上了?!”
沈墨淮脸色黑沉滴墨,攥拳低吼,发泄般捶着桌角。
笃笃闷响,夹杂着嘈杂怒骂。
大抵是骂皇帝昏庸之类的大逆之语。
老夫人素来宠他,见他手中关节泛红,心疼的握在手心。
“我儿有本领,定能把那张力压在下头,不用担心。”
“就算读过几年书,他如何能与你自小受教夫子相比?你何须与他较这些。”
如此温柔,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前日在假山后是如何被他气的差点晕倒的。
“可他连摄政王都赢了!”
老夫人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,压低声音,“但他终究独身一人,怎比的过盘根错杂的世家大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