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揪着身侧衣摆,嬷嬷咬牙不言,舌尖甚至有了血腥味。
见她不言语,老夫人越发着急,生怕许嬷嬷转口。
眉心一拧,当下厉声开口,“贱婢!枉老身这般信任你,月儿怀的可是我侯府血脉!”
“心狠手辣的恶婢!”
借着推搡之势,老夫人眸底狠戾,抬手隐晦的摸上头发,簪子极快攥入。
不管不顾的刺了下去。
正冲嬷嬷心口。
然而
簪子不过刚落了一寸,枯树皮般的手腕便被制住,手上钻心的疼,惨叫间那攥着的簪子也“哐当”落地。
正是冷脸漠然的山青。
“放开!老身今日非要处死这等心狠手辣的贱婢不可!”
叫嚷尖锐,刺的人耳膜生疼。
许嬷嬷怔愣的看了眼地上的簪子,又看着状若疯癫的老夫人。
她梳的一丝不苟的鬓发凌乱散开,眼眶泛红的瞪着自己,宛若自己真是什么恶人。
许嬷嬷笑了,仰头呆呆望天,浊泪滑下,一时又哭又笑。
“老夫人,老奴跟您多年,便是再不愿,凡是您所吩咐,老奴何时推诿过!”
老夫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。
“您今日,今日”
几乎说不下去,许嬷嬷黯然摇了摇头,不再管她,只抬头看向裴夙,“王爷,您方才的话还作数吗?”
“自然。”
“好。”
许嬷嬷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,于阳光下缓缓展开。
白纸黑字,正是典当的字据。
原本怔愣的老夫人突地叫了一声,不管不顾的便冲,却被山青捂嘴钳制住。
只余唔唔闷声,费力挣着,颇为失态。
许嬷嬷却好似没看到,继续开口,“堕 胎药药性猛烈,素来极贵。”
“侯府没钱,老夫人便拿了自己的玉坠,让老奴去典当,买堕 胎药回来。”
她边说,边重重叩首。
“老奴愿凭王爷发落,只求王爷能够信守承诺,护老奴家人平安。”
“你!”
猛地大吸一口气,老夫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