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旁边的女人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,转过身来看向我这边,这才发现,竟都是认识的。”
“女人微隆的腹部,灼伤了我的眼,当时我就疯了,冲上去就跟他撕扯在一处。
他呢,刚开始可能还是有点愧疚在的,还有些顾忌,任由我撕打也不反抗。
可当他看见那个女人也上来帮忙撕扯的时候,就立马凶狠的把我推搡在地。
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后,那对狗男女早就不见了踪影。
啧,后腰磕在摊贩小车车角的时候,可真疼啊!
那种疼痛,哪怕过去那么多年了,都还能让人记忆犹新。”
反射性的摸了摸后腰处,程卿妈苦笑一声。
接着道:“那个女人是程云青(程卿父亲)一个工友的老婆。
当时他们工友聚会的时候,时常会带着各自的老婆一起聚聚 。
次数多了,大家也就认识了。
那时那女人不太爱说话,但她老公对她很是爱重 。
那殷勤的光景,光是看着就叫在场的女人艳羡。
距离程云青消失才一年的时间,这个女人就有了几个月的身孕,可见是早就勾搭上了的。
想到那个工友对他老婆的那股热乎劲,他们两个的感情应当还不错,离婚的可能性不大。
一个正常的男人,在没离婚的情况下,是不可能让自己老婆光明正大的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,跟野男人招摇过市而无动于衷的。
除非,除非他不在了
亲眼见证程云青在这世上依然活蹦乱跳,那么当初死的又是谁,就不言而喻了。
想到这,我才反应过来,事情可能不简单。”
端起茶杯抿了口茶,虚了一眼程卿。
温声继续:“当时我的脑子很乱,心里很多猜测,又无处证实。
想到你奶奶最近一系列的反常举动,直觉告诉我,她可能是知情者。
于是,我就去家里找她,跟她说程云青没死,跟一个女人在隔壁县生活,并且已经怀了小孩的事。
我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,起先老不死的,是不承认的。
直到我说要去报警,她才有些慌了神。
那个时候的婚姻,大多是村里摆个酒席就算夫妻,没有结婚证的。
户口本你奶奶牢牢把在手里,她若不松口,我很难把你带出来。
我就想着拿这件事要挟她,让她放你跟我一块走。
可即使到这地步了,她仍不肯松口,她怕,怕我带走你后,便就没了顾忌,随时可能嫁人。
嫁到她家这几年来,我对她怎么样,大家心里都清楚。
她自个心里更是明镜似的。
现在在明知道她儿子还活着的情况下,不仅要隔开我们母女,把我赶出门不算,还要要求我给他儿子守着活寡。
我是真不明白,这个老不死的,心怎么就那么狠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她要这么对我。
可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
实在没了法子,我作势就要去警局报案。
她却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不但不怕了,还跟我发狠。
说随便我去,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儿子去坐牢。
而你,也别想好过。
这辈子大概是要背上父亲是劳改犯的名声过下去的,总之,好谁都不会放过了你去 。
那个年代,名声大过天。
我不敢赌。
所以,又一次软弱下来,退缩了。
也再一次被老东西掐住了试图抗争的脖颈。”
放下手里的茶杯,程卿妈面露忧伤道。
哪怕过去那么些年了,现在再想起,还是会为当时的处境神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