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女人的角度出发,孙从影心里提防着薛然会对程卿不利。
楚天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催,她依然在家拖了又拖。
等到估算着时间该差不多了,才施施然喊了司机送她们往宴会赶。
“你们到底在家墨迹什么呢!”
“养尊处优的当了这么多年贵妇人,你倒是越发活回去了”
“基本的社交礼节都不懂”
“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了?”
也不知道薛家小姐是怎么算计的,程卿来这么晚,也不晓得赶不赶得上趟。
楚天心里着急,在门口接到孙从影母女,就忍不住的开始埋怨,朝着孙从影就是一顿输出。
狗急跳墙的模样,更加让孙从影确定,楚天这孙子没憋啥好。
“是啊,哪有你楚总懂规矩”
“我看我们也不必进去了,卿卿,咱们回家。”
说完作势当真要往回走。
“诶~走个什么真的是!你看你这人,提醒你两句还不行了?”
看她脸色不怎么好,显然要动真格的,楚天连忙调转语气开始说好话。
时隔多年,在他脸上不曾出现的谄媚讨好,以一种说不上来的僵硬,呈现在眼前,看上去要多滑稽,有多滑稽。
仅仅只是因为要帮助别人害她的女儿!
从没有哪一刻,他让她觉得这么陌生。
那么多年的陪伴终究喂了狗,孙从影满心悲凉。
薄凉的在他脸上扫了一眼,孙从影哼了一声,拉了程卿往宴会厅走去,没再搭理楚天。
“薛总,给您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女儿,您指名让我带来参宴的程卿。”
薛建国正烦着,本不耐烦跟他虚与委蛇,随意点过头之后就想避开。
却在转身的瞬间,猛然间顿住。
咻然回首,不可思议的看了程卿一眼,不确定的跟楚天确认:“你女儿?”
“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不是你女儿?”
“你不是只一个女儿吗?”
他记得他那时候是这么介绍来的。
这话问的突然,楚天看了一眼孙从影,没好意思的老脸一红。
“哦,那是我大女儿。
拉着程卿往薛建国身边凑:“这个,是我老婆从老家,带过来的小女儿”
“才来京市不久,圈里知道不多。”
说到这里,故作疑惑的反问了一句:“请柬上写的是程卿的名字没错啊!”
“我还以为,您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下,认识的程卿呢。”
“怎么您竟是不知吗?”
言语间您来您去的,倒不是楚天巴结薛建国。
而是平辈或者长辈间的称呼,北方人说话大多带的尊称,京市待了这么些年下来,楚天也习惯了。
薛建国没有接楚天的话茬,眉毛紧锁的凝视程卿。
她身上穿着的一件水蓝色掐腰礼服,衬托的身形婀娜多姿。
长发被仔细的归整在脑后,额前零星散落于眉眼之上的几缕碎发,稍显俏皮,肌肤赛雪,面色如玉。
精致的眉眼下,是挺翘的鼻。
朱唇轻启时,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,展颜轻笑间,眉眼不自知的透着能令男人移不开眼的风情。
举手投足间,仪态万方,风华绝代,令人暗暗赞叹。
明眸皓齿,亭亭玉立。
无需刻意的去表述什么,只静静站在那里,便让人沉醉。
不得承认,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姑娘。
要说陈晟鸣中意之人是这样的,薛建国倒是毫不怀疑。
似赞叹又似惆怅的眼神,闪烁不定。
可能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久,姑娘脸上明显带了几分无措,朝着身旁的母亲不太自然的眨了眨眼。
这样的姑娘,染染输给她,薛建国心服口服。
搞清楚从虎绑走的人,不是自己所担心的,薛建国松了口气。
楚天本就是薛建国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,得罪不得罪的也就那么回事儿。
甚至在知道了误伤的,是楚天的女儿,薛建国心里不但不愧疚,还多了几丝庆幸。
混迹商场多年,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,陈晟鸣,他惹不起!
转移开目光,薛建国冷淡的朝楚天示意自己需要去招待别的宾客,暂不奉陪后,就自行离去了。
徒留楚天站在原地傻眼。
没有任何刁难,也没有预期中的阴谋诡计。
人都送到跟前了,他薛建国就这么淡定的走了????
看这意思,是不想下手了?
什么情况这是?
真搞不懂他费这大劲儿干嘛?纯属有病嘛不是?!
楚天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