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马士革的夜晚冷清,或许不能用冷清形容。
站在窗前眺望远处,不像是在城市中,而是在钢铁水泥的无人区。
战争氤氲笼罩着大马士革,武装分子不怀好意的破坏,恐怖主义横行无忌,无一不在让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陷入到不安的恐惧中。
恐惧深入骨髓之中,夜晚的宵禁不需要刻意提醒,所有人自动的进入宵禁时间。
太阳是唯一的号令,升起来的时候,人们在太阳下生活,落下去的时候,人们不会欣赏今晚的月色。
眺望着天空中的一弯眉梢,似乎距离上一次回家已经很久。
国内没有好消息传来,他的避难生活迟迟没有结束,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。
不是他能决定的事,只能安心等待消息。
好在他有很多事情做,乡思的时间不多,仅仅是自己生活的一小部分。
等待是熬人的,不知道要等待多久。
不确定的时间,不确定的人,张记讨厌不确定的事,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确定的,这也是他无奈的事。
上层消息封闭,只有等万无一失的时候,才会真正的下杀手。
关注高层的动态,解读字里行间传递的消息。
可消息局限于发展规划,没有人员调整的信息,这是张记十分不满的一点。
人员调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,一纸公示才会确定最终信息,不然外界无从得知具体人员动态安排。
背后的保护伞不倒台,前面站台的人也不会倒下。
拔出萝卜带出泥,只有拔出来萝卜,泥土才会跟着离开地面。
黎视的建议值得思考,张记迟迟没有答复黎视,没有确定合作的意向。
黎视的计划太大,大的让张记害怕,以他们两人之间的蚍蜉地位,撼动一棵参天大树。
位置决定思维,黎视的位置围猎的对象都是大人物,而他想的是局部的小人物。
杀父之仇没有调和的可能,但他不是杀父之仇,还有缓和的可能,哪怕缓和的可能性很小。
权桦对他做的一切,葛逐弦不一定知道,甚至是权桦一个人的想法。
避难是为了避免冲突,时间一长,或许大家都忘了他的存在。
李自牧的电话信息不真实,张记还是选择相信李自牧,选择相信曾经帮助过他的人。
但他没有回国的决定,还是在国外避难,避免可能引发的冲突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张记坐在椅子上,想着即将的见面。
近一年时间没有见过萨达姆,而萨达姆过得不好,处处受制,委屈憋屈的难受。
制裁如影随形,折磨着世界上很多国家,伊朗、叙利亚不过是被制裁国家的其中之一。
阿拉伯联盟被迫让叙利亚离开联盟,名义上开除叙利亚这个国家。
中亚国家的关系,联盟的战线,不会因为大洋彼岸的国家而断绝暗中往来。
伊朗的日子也不好过,核试验挑战五常国家的底线,被制裁是联合国会议通过的法案,不会轻易取消。
而美国为首的北约,还有在远处的俄罗斯,大国博弈之下,叙利亚生存困难,伊朗也是如此。
正常贸易变成不合法的走私活动,张记是其中之一的参与者。
他背后没有大国支持,和其他的走私者不同,他的走私活动属于个人走私行为。
美军驻地越来越多,制裁的愈发严格,彻底在叙利亚周围布置军事力量,随时对叙利亚等国进行军事打击。
突然想起来一个段子,叙利亚是多么的不幸,选择在美军驻地的中心建立国家。
段子是段子,但叙利亚和伊朗确实被美军基地包围着,彻底的封锁地域和空域。
霸权主义横行联合国,联合国沦为美国行使国家权力的平台,专门为美国服务。
以联合国法律欺负人,站在道德制高点制裁任何不合作者,而不合作的意愿仅仅是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,也是不允许的而行为。
听到脚步声,张记看向房间门方向。
沈俊手中拿着手枪,以防突然爆发的情况。
居住地有安保力量,沈俊并不对安保抱有希望,一眼就能看出安保人懒散的工作态度,没有将保护人的安全放在心上。
敲门声一重两轻,然后房门打开,冯军和笼罩着黑色长袍的人走进房间。
房门关上,黑袍褪下,露出萨达姆的面貌。
对着张记轻轻一笑,萨达姆说道。“张记,想要见你一面真的好难,哪怕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,还是要避人耳目。”
“不过这样也挺好,不会为你带来麻烦,是我最欣慰的事。”
“作为朋友,不能帮助朋友,不为朋友带来麻烦,就是最好的事。”
起身走到萨达姆身前,张记抱了抱萨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