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刀切着土豆片,然后土豆片切成土豆丝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,土豆的标准是土豆丝,每一次炒土豆都是炒土豆丝,不是土豆片。
张芝看出马闲闲的心不在焉,却没有主动开口。
姑娘大了不由娘,她说话也要注意语气,不能增添孩子的心事。
马闲闲被纪检请去喝茶的事传遍了小区,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。
谣言的传播速度很快,偏离事实的传播,也早就走了样子,成为各种版本的说法。
没有必要,张芝不会出门,就在家里待着,一个人打扫卫生,看看电视。
想找事情做还是能找到,而且家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做。
衣服要洗一遍,被子要晒太阳,还有房间卫生,也要打扫。
忙起来脑子就不去想事情,耳朵也听不见乱七八糟的声音。
人心能有多坏没有标准,但人心的坏,绝对能让人寒心。
不止一次想要搬出去住,马志良不退休,但张芝是一点也不想在小区住下去。
邻里关系的冷暖,不开心的时候多于开心的时候,这是张芝想要离开的原因之一。
马志良还有4年退休,等到马志良退休,张芝计划卖掉现在的房子,到市中区买一个一室两厅的房子。
马闲闲是他们的独生女儿,张记的妈妈不会照看孩子,帮忙照看孩子的只有他们。
而独生女儿是唯一的依靠,住的近一些,也是方便马闲闲回家。
马志良回到家,看见马闲闲和张芝在厨房做饭,没有打搅两人,一个人坐在沙发上。
他的耳朵打开着,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谣言。
单位也没有幸免,也有各种版本的风言风语,虽然是小声议论,可他不是聋子,能听见议论声音。
真关心的人少,假关心的人多,这是生活常态。
他认真思考谣言,等待马闲闲主动找他谈话。
作为中心的马闲闲,她是最主要的受害者。
未婚夫的不了解,纪检调查的影响,两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。
正视未婚夫的新关系,正视工作环境变化的新变化,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事,而是长时间的心态调整。
外界和内心的交涉,内心一旦输了,那就真的输了。
人是环境的产物,不可能脱离环境生存,而工作环境是必须面对的环境,心态调整也必须要快。
张芝抢过马闲闲手中的菜刀,说道。“你爸爸回来了,你去和他聊聊。”
“这几天日子不好过,你爸爸的日子更难过,为你操心。”
马闲闲点点头,洗洗手,走到客厅,坐在马志良身边。
父女两人沉默着,马志良看向关闭的电视机,马闲闲低着头看地板。
不知道如何开口,事情又该从何说起。
纪检封锁了消息,外人不清楚她被调查的原因,只知道她被纪检带走调查。
捕风捉影的夸大其词,加入主观臆想,将她营造为想象中的样子。
“你和张记谈过了吧?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微微叹气,马闲闲抬起头,看向电视的黑屏幕。
打开电视需要会员,不然无法观看。
赚钱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,电视沦为摆设物,失去他的价值。
她没有和张记谈,也不知道如何和张记谈。
8358万的房产和商铺转移到她的名下,以常人的行为推断,这是应该高兴的事。
可当她知道具体数额,马闲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张记也没有主动找她谈,似乎是想要翻书页一般的翻过去。
一页a5书页可以写多少字,又可以表达多少内容,岂是轻飘飘就可以翻过去的。
“张记似乎不想谈,也没有主动说坐下来聊一聊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我脑子也很乱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。”
马志良拍了拍马闲闲的头,察觉到行为的不合适,马志良收回他的手。
马闲闲是大姑娘,不是以前的小女孩,不能随意拍马闲闲的头。
事情的根结是有话不能好好说,也是有话不知道怎么说。
“闲闲,1+1=2是简单的数学公式,小学生不需要知道原理,看见1+1直接写2就可以得分。”
“老师为了让学生相信1+1=2花费很多精力,正强化他们的思维,以至于所有人都无条件的认为1+1就是等于2。”
“证明1+1=2是数学难题,几十吨a4纸也没有证明他的原理。”
“事情往往是这样,公式和原理的分离,让生活变得简单,让人变得复杂。”
“你如果相信张记,认为他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,你只需要相信他就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