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受,四皇子觉得他还能绕城一圈。
杨知州不止难受,他可能要撑不到下车了,每一次的颠簸对他来说,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,不可描述的地方有着不能言说的痛,受刑也不过如此,杨知州甚至想大喊一声我招,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,给他个痛快吧。
总算出树林了,上了大路,杨知州松了口气,瞪了一眼旁边的车夫,车夫吓得心跳加速。有些人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握紧手里的东西,比如马鞭,落在马身上的力度也就有了变化。马儿:懂了,这是着急回家,可以撒开蹄子跑了。
四皇子坐在马车里都懵了,难不成,这车夫也跟姓杨的有仇,还是车夫变成来福了,照这个速度下去,杨知州没摔坏也要被颠坏了。杨知州快要疼晕过去了,可偏偏又晕不了,他用手抓着车夫的胳膊,想让车夫慢下来,车夫被他抓的一个趔趄,手上的辔绳一晃,马儿:懂了,不是要回家,改道去别的地儿,走着。
马车后面跟着十个大理寺的捕快,和十个禁军。看马车跑,他们也跟着提速,马蹄声越来越大,杨知州和车夫还在极限拉扯着,辔绳和鞭子一顿输出,马儿:懂了,那只猪被人追杀了,都是朋友,放心,我帮你逃出去。
杨知州要疯了,今天他和这个马车必须死一个,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回府,他都要把这架马车拆了。要不跳车,可他不想死,看着车夫手忙脚乱的样子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用尽力气把辔绳抢过来,把马勒停。
车夫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到头了,这还是好的,搞不好命也到头了,能让杨知州坐在外面,里面那位怕是更大的官。车夫开始在脑海里走马灯,那次跟婆娘吵架,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,唉,一定是伤了她的心,她才拿水缸砸我的,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……我要买个大点儿的水缸,这样她就搬不动了。
杨知州把辔绳甩给车夫,打碎车夫的回忆。这回马车走的很平稳,但因为之前走错了路,绕了很远才到知州府。马车停了,杨知州居然晕过去了,守门的家丁看到了,赶紧喊了几个人把杨知州抬进去。又叫了府医过来诊治,好一阵兵荒马乱。
杨知州的两个侧室和三个小妾,听说自家老爷晕过去了,争着抢着到杨知州的院子里哭嚎,很怕来晚了没有好位置。四皇子没有下车,车夫也不敢动,有机灵的家丁去禀报给知州夫人。
知州夫人也姓杨,刚得知杨知州晕倒的好消息,正高兴点晚上食想吃的菜,有家丁过来说有事禀报,杨夫人一听更精神了,难不成是那死肥猪不行了,赶紧让家丁进来。
“夫人,咱们府上的马车还在府外停着呢,大人回来的时候是坐在车厢外的,不知马车里是什么人。”家丁低着头,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。
杨夫人稍加思索,迅速起身,“你先下去,去找师爷来府上,就说有贵客,翠柳、翠枝快帮我更衣,快。吴嬷嬷去找大公子,让他马上来见我。”家丁得了吩咐,从后门出去找师爷。两个丫鬟赶紧帮夫人更衣梳妆。
杨夫人再三确认,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,带着丫鬟就出院子了,正巧吴嬷嬷把大公子找来了。
“母亲,您找儿子?”杨夫人看见儿子就高兴,丰神俊朗,仪表堂堂,长得像自己,不像那头蠢猪,就是穿的太随意了。
“哲儿,你快回去换身正式的衣服,随母亲去迎贵客,现在就去换,要快。”杨兴哲被母亲说的一头雾水,贵客为何要他和母亲去迎,心里疑惑,也就问了出来,
“母亲,既是贵客,为何是我们去迎,父亲呢?没在府上的话,现在派人去找吧。”
“你父亲晕过去了,我已经派人去请师爷了,你先与我去把客人迎进来。”
“父亲晕了?可有……”
“请了请了,府医看着呢,死不了,别废话了,你快去换衣服,贵客在府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,不能再耽搁了,你快去快回。母亲在前厅等你。”
杨兴哲看母亲这般着急,猜到这贵客身份一定不简单,拎起袍子下摆,往自己院子里跑。杨夫人带着丫鬟在前厅门口等着,趁这个时间,杨夫人让丫鬟去打听一下,杨知州最近见了什么人,或者要见什么人。
杨兴哲匆匆赶来的时候,去打听的丫鬟也回来了,“夫人,奴婢问了老爷身边的人,他们也不知道,让奴婢去府衙问。”
“我知道了,走,哲儿。”杨夫人帮儿子整理整理跑皱了的袍子,仪态端庄的出门迎接贵客。知州府外,来福站在马车前,等着府里出来的人。
杨夫人出来就看见,面带微笑的来福,还有另一边面如土色的车夫。杨夫人看来福的穿着打扮,应该是下人,可衣服的料子是棉的。看来车中人的身份,比自己想的还要高。
杨夫人露出个得体的笑容,“贵客登门,有失远迎,望请见谅。实在是府中出了些事情,下人没及时通报,竟怠慢了贵客。臣妇是杨知州的夫人,这是犬子杨兴哲,先代夫君向贵客赔罪,请贵客移步府上,稍作休整。等夫君好些,为贵客接风洗尘。”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