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矿区回来,早已过了午时,杨泽一行人连饭都没顾上吃,就开始准备着出发的行囊。
这一次北上必须准备完全,万一路上再遇见突厥骑兵,也得有所防备,因为这一次,可是数百车物资需要拉到车鼻施部,此行至少十日的路程,绝不能出什么闪失。
申时一刻,杨泽穿戴轻甲,腰间佩戴一柄蒯平亲自打造的长横刀,然后出了府门。
此刻大队人马已经在府门外集结,这一次三千亲卫全部出动,护送物资。
杨泽翻身上马,准备出发,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府门前的大柱子后面偷偷打量着杨泽。
杨泽只是看了一眼,并没有说话,然后挥手:“出发”
命令传出,大军开拔。
当大军渐渐离开后,大柱子后面的小人才舍得走出来,只是她的眼眸中滚落几滴泪珠,倔强的用着衣袖擦拭着泪痕,可是越擦,越是想哭。
“小妹妹”
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小人的后面响起:“要哭就哭吧,小小的年纪,不要委屈了自己,在姐姐的怀里哭吧,姐姐护着你”
“姐姐”小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,一下子冲到那道倩影的怀里,放声大哭起来。
看着大军离去的身影,这道靓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:
“杨公子,等你回来后,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带我来靖北”
单车欲问边,属国过居延。
征蓬出汉塞,归雁入胡天。
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
萧关逢候骑,都护在燕然。
第二次北出大漠,前往漠西之地,杨泽的心情完全不一样,看着天边那轮渐渐西下的太阳,他第一次感触到古人对于大漠的敬畏和那种孤寂的无奈,忍不住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首诗,开口轻吟。
三千多人的队伍,马车八百多辆,骑兵护卫五百,亲卫两千五,随军开拔一路北。
十日间,途径沙漠,抵达草原,出奇的顺利,并未遇见任何游牧的部族和突厥人的骑兵。
当一行人昼夜不断的行路,终于在第十天抵达了车鼻施部的营地。
此时天色泛白,一行人短暂休整后,杨泽率领着队伍缓缓靠近车鼻施部的营地。
突然出现的军队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,一群骑兵发出狼啸一般的声音冲了出来,然后就将这一行人围在了中间。
“什么人”一个操着突厥语的壮汉大声嚷嚷着。
杨泽听不懂,只能高声喊道:“我们是苏禄将军的朋友,前来贸易的!”
“苏禄?”那名壮汉一听,然后招呼手下人,赶紧回营地通传。
而他们这些人则紧紧的盯着杨泽一众人,生怕他们使诈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苏禄行色匆匆的从营帐内走了出来,仔细一看,果然是前些时日见过的杨泽,当下大笑道:
“哈哈哈,杨兄弟果然来了,我还以为是我眼拙,又上了你们陈人的当呢!”
“哈哈,路上耽搁了些日子,让苏禄将军多等了些时间,是我杨泽的不是!”
杨泽开着玩笑说着,他是知道草原人性情爽朗,毕竟在这个时代,信守承诺可是一件大事,自己晚来这些时日,指不定苏禄会怎么想他呢。
“能信守承诺,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陈朝人呢,走,且随我进帐一叙”说着话,苏禄就兴高采烈的拉着杨泽往营地里走。
看到出来,今天的苏禄似乎很高兴,而且整个营地里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,带着这种疑问,杨泽孤身一人跟着苏禄进了营帐。
两人刚一落座,杨泽就忍不住问道:“苏禄将军,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?可否分享一二?”
“哈哈,杨兄弟看出来了?”苏禄倒也不在意。
杨泽却是忍不住吐槽:“你这脸上就恨不得写上我很开心这四个字了”
苏禄也不做隐瞒:“前些时日,我们三姓部族的大军跟突厥人狠狠的打了一仗,将他们赶回了阿尔泰山以东,现在整片漠西都是我们三姓部族的了”
“原来如此,我说怎么一路上都没有遇见突厥人的骑兵,真是敬佩不已,想来将军此番定是斩获不小,恭喜将军”
“哈哈哈,杨兄弟就用这么恭维了”苏禄笑盈盈的说着:“这回来,可是将东西都运来了?”
“不错”杨泽起身,从怀中取出名单交到苏禄的手上。
“哎,不用,这些文绉绉的东西,看着头疼”苏禄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外面喊道:“突曼”
“将军,您叫我”一个熟悉的汉子走了进来,此人正是上次来时,险些和杨泽发生冲突的汉子。
“突曼,杨兄弟将货物都运来了,你带人亲自过目一下”
“遵令”突曼看了一眼杨泽,倒也没有多说什么,扭头就出了毡房。
“杨兄弟此番来的时间正好,我手里有许多东西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