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飞烟心里一跳,正想着如何才能帮慕容荒掩饰的时候,就看那神官正飘忽而来,带起的风掠过岸边的蒿草。
她别开眼,暗地里松了口气。
“兄弟,你胆子怎么这般小了,咱们鬼域哪里会有人敢闯进来。”
“可不是么,真是多虑了。”
“嘘,别说话了,大人都来了。”
一听这话,所有的鬼使都静默下来,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。
陆飞烟才不管他们这些,索性闭上眼睛,只想着看那神官该如何处理自己的事。
“都吵吵什么?这点小事都办不成,还要我亲自来。”那神官皱眉飘了过来,在岸边落下,看了一眼躺在那里佯装睡着的陆飞烟,轻哼一声,“你可真是好样的,别以为弄死了那个妖物就可以无所顾忌。”
陆飞烟睁开眼睛,望他笑道:“哪有无所顾忌,神官大人怕是看错了,你瞧,我不是一直都安分守己么,再说了,被滞留在此,又不是我的意愿。”
“呵呵。”那神官哼了一声,便一甩袍袖没再看她,转身对着那河中心的位置说道:“船使,请送她去枉死城。”
河水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动静,更没有回应。
那
神官眼神一变,当即又重复了一遍,可那河水依旧还是静悄悄的没给他半点回应。
此刻,就连鬼使们也惊呆了,彼此间相互看了一眼,却每一个人敢说话。
陆飞烟也侧目望着那河水,当真是不起半点波澜,静得就跟镜面似的,那船还真是个硬脾气的啊。
“船使为何连应也不应?”
“应什么?反正你说破天去,活人也上不得船,渡不得河,神官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今日这河她是渡定了。”那神官身子忽又飘了起来。
“怎么,你想坏了鬼域的规矩?”说话间,就看水面上波澜不定,那船又从水中冒了出来。
“呵呵,不敢!”
他说着便双手向前伸出,就看那手猛地一下蹿出老长,如钩子一般的手掌紧紧按在在船两边的船沿上,然后猛地向自己这边拉。
那船剧烈的扭动身子,似是想要摆脱这束缚,可是挣扎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半点用处,于是,它便开始往下沉。
“嗖嗖嗖——”
猛地就看那神官的头发也疯狂变长,像是张网一样,将那船整个给兜了起来,直接就端到了自己面前。
“你这样不讲规矩,鬼王他老人家也知道
么?”那船吼道。
“鬼王那边我自会去请罪!”他说着便对旁边的鬼使道,“还愣着做什么,将她丢上去!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鬼使闻言,当即就七手八脚将陆飞烟连同架子一起丢上了船。
紧跟着,那神官依旧“拎”着船,将它从这边又送去了对岸。
陆飞烟在船上看得莫名其妙,有些搞不懂,既然他能够将手啊,头发啊变长够到河对岸,那么直接将自己送过去就好了,为什么却还要用船“装着”自己呢?
这岂不是多此一举?
本以为慕容荒这个时候会跟自己解释,可是半天耳边也没有他的声音响起来。
“小姑娘……老夫……唉,你等鬼王来吧,那枉死城……”
慕容荒的声音,她没有等来,反倒是等来了那船的声音。
她当即一喜,抬手轻轻拍了拍身下的船板,说道:“没关系,我叫陆飞烟。多谢你了。”
“什么谢不谢的,也算你倒霉,遇上他,他可是鬼域最招人讨厌的神官。”
“哈哈哈,你说的不错,他确实是最招人讨厌的。”陆飞烟点点头,很是赞同。
看着这一船一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聊了起来,那神官
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,只听他哼声道:“我劝你还是少说些话,省点力气吧。”
陆飞烟笑道:“是啊,是要省点力气呢。”不然回头怎么打你脸?
正说话间,船带着陆飞烟就被那神官直接端放在了河对岸。
船底刚一触碰到岸,陆飞烟只觉眼前一晃,自己就被数根铁链子给锁住了。
那些铁链子拴在她的脖子上,腰上,手腕还有脚腕上,一时间,这些铁链子同时用力,陆飞烟当即就觉身体像是要被拉断了一般。
大概传说中的“五马分尸”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。
“咦,是活人?”
忽然间,一个声音响起,似乎是缠在身上的铁链发出的。
“真是活人啊。”
“活人怎么渡河了,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要不然,还是按照规矩拉吧。”
“那怎么可以,万一拉死了怎么办?”
“嘁,都已经渡河了,肯定得是死的啊!”
这些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