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回来了……
似是轻叹的五个字,好像是五根针扎在陆飞烟的心上一般,她下意识就接口问了句:“为什么?”
话刚出口,就觉得唐突,明明这是别人的私事,而她却好像非要刨根究底,实在是太没礼貌了。
“抱歉……我,嗯……你之前不是还答应了祭祀大人要一同论音律么,往后真不来了,岂不是等于失信于人?”她眨眨眼,很快就将大祭祀扯过来做幌子。
慕容荒望着她,虽然脸上神情淡然,可眸中却隐隐带着一抹暗色,让人辨不清其中的含义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道:“你呢,往后想去哪里?”
若说之前陆飞烟仅仅是凭感觉,那么现在她反倒是有些肯定这个人跟自己被封印的记忆有关系。
她唇角一哂:“不知道,感觉自己的人生一夜之间就被颠覆了,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?”
她望着他,目光灼灼。
慕容荒被她瞧得有些发虚,他知道,这个聪明的丫头一定是猜到了。
也是,他们已经牵绊了好几世,只要自己在她面前出现,又怎么会猜不着呢。
他一笑,没有说话,转身化作金光走了。
望着那消失的金光,陆飞烟只觉更加熟悉,呆呆看了一会儿之后,掌心运起一道暗光,将蹲在一旁的灰溜溜卷了起来。
灰溜溜乖巧地趴在她的手上,一脸无辜的样子。
陆飞烟轻笑了一声,说道:“说吧,为什么故意引我来这里?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对不对,而且你想把知道的都告诉我,对不对?”
灰溜溜左右看了看,犹豫了好好一会儿才点点头:“娘,它是龙神大人,你的记忆应该就是他封印上的。”
果然呢。
陆飞烟眉梢一挑,继续又问:“那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么?嗯……我跟他之间。”
灰溜溜摇摇头:“娘,我才出生没多久,连人都没认全,我只知道当时你
同魔主在一起对付一条恶龙,那恶龙似乎是想要那副龙骨,当时你被恶龙钳制,就让我将一瓶神龙血倒在那龙骨上面,后来么,你拼命叫着一个名字,就是这位神龙大人。”
“什么名字?”她心头突跳。
“慕容荒。”灰溜溜不假思索,毕竟那个时候陆飞烟喊得声嘶力竭,它想不记住都不行。
陆飞烟垂眸望着灰溜溜,不由叹了一声,她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半点印象,甚至这名字给她所带来的触动还不及刚才那人幻成的金光,或是之前梦中的那双灿金的龙眼。
她想不明白。
“有些事,既然想不明白,就不要去想了。”
大祭祀的声音猛然间在身侧响起。
她微微一怔,旋即转身看去,果然就看那个隐在斗篷中的人站在那里,而对方也似乎已经将刚才他们两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。
陆飞烟转过身来,朝他走近了两步。
“祭祀大人,你能帮我将封印解除么?”
她的直截了当让他也不由愣了,低低一笑:“有时候不记得反而是好事,你又为何要驳了别人的好意?”
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,好不好的只有自己最清楚,别人又哪里能够体会得到。”陆飞烟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袍袖,带着些恳求,“祭祀大人,你就帮帮我吧,若不然,我会发疯。你只管将封印解除,我并不会告诉别人,连千幻也不说。”
大祭祀沉默着,似乎目光垂在她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上,隔了一会儿才说道:“你不后悔?”
陆飞烟眸子一亮:“绝对不会!”
她的口气和神情都是异常坚定,不是她自夸,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一颗强大的心脏,足以承受所有别人所承受不了的“打击”。
“那就好。”
他应了一声,也不等她做点准备,便见他手中流光一闪,紧跟着便将一根食指粗细,三尺许长的冰锥蓦地“刺”入了
陆飞烟的印堂穴中。
陆飞烟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穴定住了一样,半点也动弹不得。
明明是那样的一根冰锥,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,有的之后一丝冰凉,仿佛是一缕凉气从自己的印堂穴钻了进去一样,整个头都是冰凉凉的。
她渐渐闭上眼睛,大祭祀收回手,往后退了两步,随即消失在那一片葱翠之中。
等陆飞烟再睁开眼时,脸色变得冷沉。
灰溜溜察觉到了她心绪的变化,拿小爪子晃了晃她的手指头,她垂下眼望着它,唇角不由一哂:“他恢复神位了,所以要抛情绝爱,你说我该不该原谅他?”
灰溜溜一脸懵懂,人类的感情它这个龙宠是不懂的,不过让娘伤心的人,再如何都不会原谅。
想到这个原则,灰溜溜便开口道:“不原谅!”
那细弱但却坚定的声音飘进陆飞烟的耳中,也深深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