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常岁出水的那一刻,原本素白的里衣之上,其实沾染了几缕水草。
这个池塘底部有暗河,而且淤泥每天都会被冲走覆盖,所以一般情况下,像这的比较长的水草,是并无可能在这其中生存的,也就是说,刚刚常岁潜入这水中之后,应该是去到了一个很有可能长着这样水草的地方。
因为淤泥太软,不够这些水草生存,因此只有像那种石缝之中,这些水草才能够扎根,而这池塘除了岸边加固之处是石板之外,这底下基本上都是原生土壤,哪里来的石块给这些水草攀附?
因此这个时候,在确定了常岁没有受伤之后,惊棠便没有管刚刚常岁调侃他们的那句话,而是随即开口询问道“你们在水中发现什么没有”。
“这个正是我要同你们说的”常岁略微吸了吸鼻子,然后丝毫不客气的裹紧了惊棠的那一件价值昂贵的锦袍之后,便俨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要和大家言语,而就看她这丝毫不慌的姿态,惊棠等人的心里面。多多少少也就知道,夏遗灰现在肯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,而且这水底下的局面,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才对。
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的话,那么这个常岁是绝对不可能在这
个地方,如此心平气和的同他们言语的。
而常岁刚刚下水,其实也真的并没有经历什么太大的危险和变故。这水中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活物,因为池塘中的水,毕竟有很多的微生物,而且水草之类参杂其中,因此能见度非常低,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往水下潜,想看看这暗流的流向往哪个方向具体是什么走向,然后自己顺着这池塘之下流的方向,一路追过去。
毕竟一开始他们分析的时候,不管怎么说,这掉入水中的东西一定是顺着水流的方向而去的,那么夏遗灰也绝对是按照这个方向追踪的,既然如此,自己只要找到暗流的出口,她就可以追上下一会的步伐,从而去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。
“在我下水之后,便发现你们这亓国皇宫的池塘建造者,还真的是一个鬼斧神工的大师,不知道你们宫中之人是否知晓,这池塘之中,其实还有一个暗宫”常岁此话一出,惊棠的表情立马就凝重起来。
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,这池塘之中竟然还有另外一番世界,在他的认知之中,自己对这起国皇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,不管是对这建筑,还是对人,都有一番自己的考量。
也就是因为对一切了如指掌
的原因,所以他才在做任何事情思考任何问题的时候,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姿态,可是现在常岁突然间告诉他,这个池中还有别的一个暗红,这一瞬间惊棠就觉得自己花了这么多年编制出的一张网,好像出了一个破洞一般。
因此这个时候,他不得不认认真真的对待这个问题。
而这个时候夏饮羽,可不关心他们这亓国皇宫里的池塘底下,到底还有什么样奇怪的构造,他只关心自己的哥哥现在去了哪里,毕竟常岁刚刚下水,就是想要弄明白夏遗灰为何一直未从水中出来,现在常岁出来了,他哥哥依然没有出现。
“我哥呢,他去哪里了?你有在水底下看到他吗?”此时此刻夏饮羽就好似一个心里面根本就藏不住事情的小孩子一般,上来就打断了常岁要说的话,一股脑的惦记着夏遗灰。
而常岁这个时候就将他夏饮羽,当做了是被夏遗灰宠坏了弟弟一般,这个时候一直罩着自己的哥哥消失不见了,他的内心之中肯定会非常焦虑,因此常岁立马开口说道“你哥哥没有事情,我在水底下见到他了,他现在正在水底的那个暗宫之中,我现在之所以上来也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,毕竟这里是你们亓国皇
宫,不管做什么事情,还是要得过你们的允许才好”。
“你先把衣服穿好,先去监守司报备这件事情,公主殿下,毕竟和这件事情无关,现在已经牵扯到亓国内部,所以还望公主殿下切勿关心,毕竟公主殿下在这亓国帝都也要再呆上一些时日,过不久,我定然宴请众位到我府上把酒言欢,也算失陪之礼”惊棠言语之间,已经在给青雉下逐客令,其实青雉也能够明白过来他的良苦用心。
毕竟现在这件事情,已经上升到了亓国皇宫本身的问题之上,已经不简简单单是宫中出现了一些小麻烦而已,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,青雉作为晏国的人,便不应该在插手这件事情。
因为心知肚明这个问题,所以她便没有再多言一句话,反倒是在这个时候非常善解人意的同惊棠说道“既然如此,那么我也不好再关心下去,我先去和皇帝陛下报备一番,你们现在就去找监守司找内庭总长,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,所以陛下那边我来交代,也算是给你们争取了一些时间”。
说完之后,青雉便告别众人回到了场中,而常岁这个时候也已经重新穿上衣物,因为时间太过着急,便没有管自己
披头散发的发髻,反倒是惊棠在这百忙之中,竟然还有心思将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