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薄西山,灯火葳蕤。
在四皇子府的中堂,常岁从傍晚做到了入夜,甚至连晚饭都没有想着去吃,就是看着眼前的那一壶烫茶,慢慢的变凉,看到里面的茶色,越来越深,而心里,却依然想着那一堆信件的事情。
她根本不知道现如今亓国帝都之内,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,也不知道在暗处那些看不到的角落之中,又有许多的风暴正在酝酿,整个亓国帝都已经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,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,这种风吹过的感觉是一种灾难。
因为亓国上上下下的人,心里都在想着一件事情,那就是祈天盛会。
伴随着祈天盛会的时间越来越接近,这帝都之中的人行便越来越亢奋,毕竟这是五年一度的大会,可以说是举国同庆的存在,不仅仅是亓国一个国家,是九州大陆上所有的大国和诸侯国之间都会共同过的一个节日,完全可以说是整个九州大陆之上最盛大的一天。
而面对这样的节日,这些人心里怎么可能不亢奋?
但是情绪越被如此调动着,人们越有可能忽略一些可怕的细节。
可以这么说,现在亓国之内冷静的人并不多了,而那些隐藏在暗地里想要作妖的人们,也就逮到了许多的机会。
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,所以休涯这一天一天的,
才忙得不停歇,他不仅仅要调查关于之前那些事情的原委。甚至还需要借用他现如今四皇子的身份,来替国师大人调查一些东西。
没有错,事实上国师大人出现在红楼之中,并非偶然,虽然这些事情也是常岁知道的,但是她不知道的是,当时在常岁被骂一阵气波给撞击到一旁,然后晕厥过去之后,红楼之中又发生了什么。
甚至在常岁晕了之后,惊棠也差点因此丧了性命。
看着窗户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惊棠却是坐在皇宫之中的慎刑司之内,看着那些官员们审问的那些,虽然目光是落在他们的身上,可是思绪却已经飘到了许多天以前。
那一日,常岁晕了之后,惊棠的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,疑窦丛生。
因为刚刚常岁给他的感觉非常的不对,就好像是突然间,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虽然之前惊棠多多少少对于她的这种状态,也有一个认知和心理准备,毕竟每一次当常岁使用缚红线的时候,她就好像是彻底变成了在江湖之中,让人闻风丧胆的戈罗,但是平日里,她又是那个冰雪聪明,机灵狡辩,在小事情面前耍滑头,在大事情面前玩心计的常岁。
当然了,人都是有多面性的,这一点惊棠非常可以理解,就好像是有些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一般,在皇宫之内长大了
的他,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,但是却没有一个人,会像常岁这样,彻彻底底的变为另外一个人。
就连她的眼神,肢体动作,眼角眉梢之间所流露出来的感觉,都好像是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灵魂一般,虽然她的身体还是那个身体,那张脸还是那一张脸,但是里面的灵魂,却仿佛是重新换了一个人进来。
那个人的存在,哪怕就是惊棠也会感到一种压迫性的恐惧,更别提,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死人的味道了。
对于这件事情,当时的惊棠自然没有心思去把常岁给搞醒,然后问上一个明明白白,毕竟那个时候,惊棠在接过了常岁之后第一反应,就是退到一旁。
护住常岁,不再受伤。
毕竟当时的红楼之内,完全可以用神仙打架几个字来形容。
不过因为惊棠要保护着常岁,而躲到了角落之中的原因,所以并没有听太清楚,国师大人和那个家伙在交手的时候,到底谈论了一些什么东西,但是就以他已经听到的一些信息来分析的话,也足以让惊棠对待尝试的身份,有一个怀疑。
具体当时国师大人和那个家伙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东西?惊棠事实上已经难以回忆起来那些细节了,但是他却听到了其中的一句话,而那一句话就好像是烙印一般,深深地镌刻在了惊棠
的心中。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当时和国师大人对手的那个家伙,好像说了一句“你以为她们两个不是在互相算计吗?或许她的到来并不是救赎,而是将一切推向深渊的助力罢了,这一具身体,又怎么可能承担这么多条生命”。
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好像有许多的解释,就从最后一句话来看的话,仿佛就好像是这常岁身负着重大的责任一般,但是如果转过来一想的话,也很有可能是她拥有几个不一样的身份,甚至是几个不一样的命运……
命运这种东西,是很难言喻的,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,但是常常岁,为什么会承担的比别人要多呢?
当时的惊棠一心一意都放在常岁的身上,所以没有心思去留意那个家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又提了哪些其他的东西,或者应该这么说,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,他和国师大人两个就已经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