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的生活群体,好像就是这样。
一个黑夜,一个白天,仿佛就可以将很多事情给藏起来,掩埋起来,哪怕前不久所发生的事情,可以说是震惊整个亓国帝都,但是现在帝都之中的人,却看起来和平日里别无二致。
大街上依然是嬉笑怒骂的孩子,叫卖的小贩,和各种各样飘香的茶馆,来来往往的人,看起来也是嬉笑怒骂,世情百态,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有自己的人生,而且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之中。
仿佛亓国皇宫遭遇动乱的那件事情,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。
而人这种东西,仿佛对于喜悦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,灾难可以在一瞬间将人击溃,但是喜悦,同样也可以很快的将你带离开,各种各样的烦恼。
就好像是今天晚上的亓国帝都,恰逢一年一度的河灯节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各种各样的神采,街边卖河灯的小贩一个又一个,有郎才女貌结伴而行的人,各自手持着鸳鸯灯,也有一家三口带着几个莲花灯,更甚至,有许多种角孩童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老虎灯,在街头巷尾打闹穿梭,就连街边商铺的窗户之上,今天也是各自挂了一排又一排的灯笼。
似乎起常岁来到亓国帝都开始,今夜,是整个亓国帝都最亮的一次。
亮如白昼。
白天的时候,常岁照例去往
了大理寺,只是因为身份的限制,她没有办法接近陆云琛,而可能是夏遗灰特地授意,所以夏饮羽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去往大理寺,这样一来二去的,她倒是什么信息都没有探到。
既然在大理石已里,经没有什么呆着的价值了,所幸常岁也就早早的回到了四皇子府,却未想到刚刚回到四皇子府,就见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惊棠,在中堂之中兀自品茶,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,等着自己。
现在天还未入夜,西边的云霞看起来就好像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一般,红色和黑色晕染在一起,颇有一种壮烈之感。
“距离祈愿河灯还有一段时间吧。你怎么这么早就准备好了?”常岁说着说着便径直路过了中堂,准备去向自己的小木楼,换一身游玩的衣物。
却未想到惊棠竟然直接从中堂之中起身,跟着常岁一边向前走,一边说道“今夜放河灯,可是个大日子,不管是宫中的人,还是宫外的人,都会齐聚在河边,像这样的日子里,总会有点热闹,不是吗?”。
原本常岁还在心里感慨,老娘要去换衣服,你跟着我来干什么?但是突然间听闻惊棠的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,常岁就好像是来了兴致一般,立马挑起了自己的一边眉毛,然后回头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“所以你这般武装整齐
,就是为了提前去看热闹是吗?”。
“我本来是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,可谁能奈何,我身边有一个喜欢凑热闹的小家伙呢?”常岁并没有听出来金堂这一番言语之中所包含的宠溺,因为她现在心里,全部都在想着刚刚惊棠的那句话。
不管宫里的人,还是宫外的人,都会齐聚河边,而河边这种地方,本来就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危险,搞不好谁就可能一个不小心,扑通一声落水呢是不是?
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那雒野公主在西行宫之中也应该已经待腻了,平日里在皇宫之中来回穿梭,定然也已经开始有些厌烦,而这河灯节,便给了她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,可以让她来到这亓国帝都的大街之上,光明正大的四处游玩,常岁虽然心知肚明,那个雒野并非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家伙,但是常岁就有一种预感,既然他们有兴趣看热闹,那么那个雒野,也定然不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。
而既然雒野要去放河灯的话,那么同样身为皇子的三皇子,便断然不可能会放弃这样一个花前月下的好机会,毕竟这一段时间之内,常岁多多少少也留意着关于三皇子的一些信息,不难从他做的事情中得出来,他一直在讨好着雒野,这其中的一番利益关系,常岁就算是用头发丝想一想,也知
道他到底是为什么,因此,今日搁着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,他不可能会放过。
而常岁和那三皇子之间,一直都有一笔旧帐没有算清楚,既然大家今天都去放河灯,那么多人挤在河边,谁若是被挤下去了的话,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对不对?
可能是这一段时间,常岁过的实在是太过压抑了,再加上许多事情压在她的心上,让她喘不过气,今天好不容易逮着这样一个机会,可以理直气壮的恶作剧,又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算计一下三皇子,常岁的心里就好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一白,整个人都仿佛晴朗了起来。
加快脚步,回到木楼之后,便看到惊棠早就已经将准备好的衣物,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之上,常岁一边吐槽了一句“不过是看一个河灯,也不用整的这般隆重吧”,但是却依然没有耽误时间的,将这身衣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又是鲛人纱。
这一次,层层叠叠的鲛人纱裙之上,似乎是坠满了通体温润的珍珠,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