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那之间,他便向惊棠和常岁两个人,投来了求救的目光。
这个目光看起来有多么的诚恳啊,就向是常岁这样铁石心肠的人,竟然有一瞬间真的想要出手,将他给捞出来。
而惊棠这样见过世面,在皇宫之中早就已经打磨的六亲不认的人,这个时候看到了这般求救的眼神之时,心里竟然也有一丝柔软之情。
但是他们两个心里的想法,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而已,随即惊棠常岁两个人,便如同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般,突然间低垂下了眉眼,兀自拿起了旁边的一根毛笔,开始在纸条上写起来的自己的愿望……
两个人动作之同步,反应之迅速,看得夏饮羽恨不得直接冲向前去,质问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做兄弟朋友看待?
而常岁和惊棠低头书写之时,常岁还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,然后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宠腻语气说道“难以想象这亓国的夏小侯爷,也能有今天”,
“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”惊棠的话,听起来风轻云淡,但是常岁却觉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只是她未曾敢在这个事情上面细想下去,有些东西糊里糊涂比较好,没有必要看的太明白,如果将最后一层窗户纸都给捅破的话,那么很多事情,就必须得要搬到台面上来。
原本糊里糊涂的情况下,大
家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,但是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要计较一番的话,很多关系便会变了味道。
正当他们两个心里,各自有自己的一番思虑之时,夏饮羽的眼神,就好像是快要挤出来火了一般。
甚至在这一刻,夏饮羽恨不得直接跨越过这几张桌子,冲到他们两个的面前。
毕竟若不是刚刚他舍身取义,拖住这三皇子的人的话,那么他身边的那几个侍卫,定然是要追上前去,不管常岁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,肯定会被他们给打扰到。
所以这么仔细说起来的话,夏饮羽之所以留在雒野公主和三皇子的身边,接受这样仿佛刀山火海一般的煎熬,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常岁吗?
但是现在呢,现在常岁和惊棠两个人,就好比如同双宿双飞的比翼鸟一般,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。
“这两个无情无义,没有良心的家伙……”夏饮羽看到他们两个不再抬头看自己之后,便暗自抱怨了一句,然后将小纸条塞在了河灯之中,整个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的用力,就好像是想要将心里的埋怨,全部报复在这河灯之上一般。
随即,继续奋笔疾书。
而常岁在写小纸条的时候,也是利用自己发丝的遮挡,用眼神的余光看了夏饮羽一眼。
看到这个家伙就好似小孩子耍脾气一般,常岁便立马露出了姨
母一般的笑容。
这一抹笑容,又恰好不好被惊棠收入眼中。
随即,他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不过惊棠的笑容之中,并没有太多的宠溺,反而有一种释然。
常岁当然没有注意到,这其中更深层次的东西,但是惊棠的心里,就好像是在今天又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。
说起来,今天虽然有很多消息让惊棠心情苦闷,但是关于常岁的很多事情,却是让惊棠重新雨过天晴起来。
不管是刚刚在小巷子之中,自己和旎炔过手之时,常岁义无反顾地冲向前来救下自己,还是现在常岁露出的这一幕笑容,都仿佛是在替惊棠,在他的心里确定某些东西一般。
因为常岁平日里和夏饮羽两个人走的非常的近,虽然惊棠表面上,从来没有表露过对他们关系的好奇,但是自从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后,惊棠难免不去留意这些东西。
只是因为帝都之中怪事频发,他也是难以分身乏术,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将常岁的一举一动,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所以对待她和夏饮羽之间的关系,惊棠一直保留着一种观望的态度,甚至有时候,还会心生出些许怀疑。
不过现在看起来,想来常岁对待夏饮羽,只有一种长辈对待晚辈,看着他茁壮成长的心思罢了。
甚至在这一刻,惊棠觉得自己,或许是常
岁心里最有地位的那个人也说不定。
只不过这一切,也仅仅只是他自己的以为罢了。
若是真的让常岁来说的话,或许惊棠在自己的心里的地位也真的不低,但是对比起常岁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一直掏心掏肺对待自己的休涯,到底还是要逊色一些,
毕竟,她可并不是一个感情动物。
“你写了什么东西,难不成是祈祷你们亓国风调雨顺?这种烂大街的东西写了也没什么意思吧”常岁一边拎起自己的纸条,让它快速等干,一边歪头看向了正在书写纸条的惊棠,甚至一边向旁边投去眼神的时候,嘴里还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自言自语似的。
说起来也是,像这等祈福之日,亓国帝都之内不知道多少人,会写下祈求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这种话,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