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真心实意来和我谈生意的,那么今天就没有必要问我这么多的私事,只需要开好价码,咱们两个谈妥就行了”常岁承认自己刚刚说话的时候,似乎好像有些太过沉浸于自我,不过好在旎炔的话,也算是让常岁清醒了过来,所以只见常岁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,略微带着些许个人感情的情绪,然后就正儿八经的来了这么一句。
而旎炔一看到长水,突然间和自己正襟危坐了起来,随机便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,然后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,用一种仿佛受到了打击的语气,好像在祈求安慰的姿态说道“你我之间也没有这般疏远的必要吧,你就拿我当做朋友来看,怎么说呢,你同惊棠如何相处,便同我如何相处,如何?”。
一见到旎炔这个家伙这样一副欠扁的模样,常岁就恨不得抽他两个耳光,又听闻他拿自己和惊棠做比较,常岁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但是依然想要抽他两耳光。
可能因为最近常岁心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,并且许多事情,都让她陷入一种焦虑万分的状况之中,所以这个时候,也就没有心思和旎炔两个人,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插科打诨,因此只见常岁将那两条纤细的藕臂,抱在了自己的胸前之后,就俨然一副冷面罗刹的姿态说道“惊棠在我面前素来是知无
不言,言无不尽,哪怕就是在这四皇子府之中,他也对我言听计从,你若是能够拿出惊棠对我的姿态,那我自然也不会和你有如此隔阂”。
反正惊棠和常岁两个人,在这四皇子府之中相处的时候,到底是什么模样,这个旎炔也不可能全部知晓,哪怕就是他隔三差五,便潜伏进这四皇子府之中遛一遛,犹如跟逛自己家后庭院一样,但是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趴在墙头上,注意着就常岁二人之间的交流,所以她的这一番话,根本是无懈可击。
旎炔也明白这是常岁在故意膈应自己,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他也没必要在这件小事上,再继续纠缠下去,反正也纠缠不出来一个所以然,再说了,他今天也是带着目的来的。
只是说到底,心中还是有些许怅然,原本他以为自己同常岁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,但是现在看起,来也不知为何,他们二人就好像是被隔开在了悬崖两端一般,中间隔着万丈深渊,哪怕就是有一座吊桥,也已经风雨飘摇,没有办法承受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重量。
旎炔不忍在心中感慨,他们二人之间,成也乱世,败也乱世。
“如此说来,那我自是不敢奢求,毕竟你可是他们亓国的女使大人,惊棠又是这亓国的四皇子,说起来倒也算是门当户对,郎情妾意的好梁缘”旎
炔的语气之中充满着意味深长,然而这种意味深长,常岁自然也能够听出其中深意,只是她并未在这件事情上面给予一个答案,或者是解释,反而是微微一笑,好像是默认了旎炔的这一句调侃一般。
虽然常岁并没有给予一个回答,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,就好像是让旎炔的心里有什么东西,突然间紧绷了起来一般。
这么多年了,从他记事的那一刻开始,旎炔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,他表面上看起来与人为善,性格开朗,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,旎炔就好像是一个有些小心思的少年一般。
而但凡如果你的眼光,可以在他的身上逗留一段时间的话,就能够发现他那一副绝世的皮囊底之下,拥有的只有错综复杂的黑暗。
而他的这种黑暗,一般情况下不会展露在他人的眼前,或者应该这么说,表面上看起来越阳光的人,他心里堆积的阴影也就越浓重。
而为了不破坏这种平衡,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表露出来自己的内心,但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阴雨天里,在这四皇子府的中堂之中,在面对常岁的这一刻,旎炔脸上一直有的似有若无的笑容,却在一刹那之间消失,就连平日里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习惯的弯弯嘴角,这个时候也平折了下去,也正是因为如此,越发的突显他眼神之中的那种
冷凝。
常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旎炔。
俗话说得好,事出反常必有妖,这个旎炔突然间表现出了这样一副,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的姿态,定然是因为自己刚刚的一番话,刺激到了他。
这个时候常岁也突然间冷静了下来,因为之前她同旎炔说话的时候,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合作,只是在考虑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而人生在世,断然不可能事事都随心,所以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够凭心而动,也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心里所思所想,全部暴露在这个旎炔的面前,她必须得要对症下药,见缝插针。
冷静,一定要冷静,要以大局为重。
阴云密布的中堂之中,旁边的灯火都好是暗淡了许多,而旎炔一身红袍在这等寡淡的如同水墨画一般的景象之中,反倒是有一种突兀到诡异的别致美,或许应该这么说,旎炔这个人,不管放在什么地方,都是能够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存在。
而他身上一直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