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想法,还需要传话。
那……这番话,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真实想法了。
紫嫣借着月光望着唐婉宁。
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,未加任何修饰,却是透着一种落寞的美。
接触这几天以来,唐婉宁是一个睁开眼仿佛便能把皇宫的地都犁一遍,骂皇上两个时辰不会大喘气的生龙活虎。
可现在的她,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触摸的哀伤之中。
若是……
“其实皇上是个好人,前朝苛待百姓,是他与先皇带领义军推翻暴政。击退乌桓外敌,并建议先皇废除活人祭祀,减轻徭役,开放贸易,发展军事、农业、经济。”
“才有了如今百姓休养生息,安居乐业的日子。”
“可拉屁倒吧。”听紫嫣忽然替傅景珩说起了好话,唐婉宁摇头表示不赞同。
“你说他对国家有啥贡献,咱不知道,咱也不瞎说。”
“但你瞅他一见着我,就跟狂犬病复发了似的,谁家好人长他那样?”
唐婉宁认定紫嫣是给自家老板贴金,反驳了两句也不再较真。
拍拍床板示意一起躺下睡觉。
明天还要继续作死呢。
紫嫣摇头拒绝,暗卫没有睡在床上的习惯。
一隐身,她又挂在了房檐上,仿佛暗夜的精灵,注视着说睡就睡的唐婉宁。
“她当真这样说?”
一名东厂卫跪在傅景珩的书桌前,面对皇上的疑问,郑重点头。
他的记忆里很好,一个字都不会错。
“……”傅景珩并非是怀疑手下,而是不知道,在唐婉宁心中,会是这样看待自己。
如她所言,自己竟然成了刚愎自用、一意孤行的昏君了?
傅景珩脸色沉静如水,没有什么情绪波动。
唐婉宁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,他倒也不在乎这两句,让他真正心中惊奇的是她对百姓的看法。
她居然懂得,天下兴亡百姓受苦的道理……
这个女人,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。
不过,她既然心怀天下,又怎么会甘愿久居于人下呢?
“关荣有消息了吗?”
“关总管已经寻访到天师正在岭南,正在赶去的路上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傅景珩淡淡挥手,让其出去。
南书房的烛火微微跳动,东厂卫消失。
傅景珩躺在床上,望着窗外的月凉如水,目光幽深难辨。
他会放她一条生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