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纵使她不说,沈兮若清澈的眼睛眨了眨,心中也顿时猜想出大半,怪不得谢诗雅这几天如此安生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!
若是自己一口回绝,便可以借助知州夫人的手处理自己,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,张逸就算是想追究也无可奈何。
反之如果自己应下来治不好知州夫人,下场更甚。治得好,她也可以得一份求子灵药,对于她来说,算得上有百利而无一害。
如此算计,着实令沈兮若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,看来电视剧里那些深宫算计并非无中生有,而是确有其事。
“沈大夫!”
知州夫人听闻她同意帮自己,脸上的欢喜溢于言表,恨不得拉着沈兮若好好感谢一番,却碍于身份礼数克制住,但声音还是要比往常激动。
“我也不瞒你,为了这件事,我苦寻良方,却终觉无用,若你此番可以使我喜得麟儿,我同老爷必定感激万分,重重酬谢。”
沈兮若并没有觉得欢喜,她知道若是治不好,恐怕等着她的就是破然大怒了。
“夫人严重了,医者仁心,都是应该的,只不过着药方也终究是因人而异,有的人用了,
许几天就有效果,但有的人也许三年五载都没有用处,我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。”
知州夫人点点头,她并非不讲理之人,不过孩子之事一直是她心里的魔杖,她年岁渐长,往后就算能治好,恐怕也怀不上了,所以才一再逼问。
“沈大夫所言我也明白,我将所有希望全部压铸在你身上,万望你尽力诊治,不要令我失望才好。”
沈兮若心中叹了口气,古代女子,三从四德,这辈子不能为自己而活,实在可怜可悲啊!
“夫人放心,还请夫人伸手,让我为夫人把脉诊断,好斟酌药量,开方子。”
单手握住知州夫人纤细的胳膊,沉下心感受脉搏,几番斟酌之下,心中方才拿定主意,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知州夫人是血气不畅,常年堵塞,才不易受孕,需要用银针疏通穴道,加以药物辅助,只不过她也不能确保。
“我给夫人开一幅方子,每次用晚膳前煎服,每隔三天我为夫人施针一次,长此以往,必有疗效。”
手握笔在宣纸上写下几行龙飞凤舞的草书,吹干上面的墨迹,将它交给一旁的丫鬟,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
,方才转过身对知州夫人继续道:“今日我并未带针具,只能等明日再来为夫人施针了。”
知州夫人点头,算是应允了。
出了知州府,还未进门,便察觉出不对劲。
往日里自己还未进门司辰便会出来接她,可今天却没有动静,难道是不在家?
皱起眉头,心内泛起丝丝的担忧,他身份不同,既要回去,定不会如此平安的,思及一张清秀的脸都褶皱起来。
“可是,您……”
刚要推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不熟悉的男人声音,低沉厚重,刚想说什么就被里面的人打断。
“不必再说了,我意已决。”
是司辰的声音,虽然偷听是不道德的,但自己不过是担心他,应该无妨的。
沈兮若一边安慰自己,一边趴在门口,企图听得更仔细些。
“您是知道的,如今朝局混乱动荡,边关频频被扰,圣上昏庸无道,宠溺官宦奸臣。此时正是您回去的好时机,若是一拖再拖,恐怕生变啊!”
听声音便能感觉到男人极为尊重司辰,沈兮若啃着自己的手指,心中思量,听他们话中的意思,莫非司辰要走了,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吗?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声音凉凉的,却异常好听。
这人来寻司辰请他回去,可是司辰不愿意,为什么?
莫非……是因为自己吗?
如此想着,脸上泛起一圈红晕,却又很快收敛。
自己是被伤过一次的人,曾傻傻的奉上真心,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!随意被践踏,想要纳她为妾,最后名誉扫地……
自己如今有铺子,有干爹干娘和朋友,虽算不得富贵,但也衣食无忧,可若抛弃一切随他而去,到时候又被抛弃,自己该如何自处呢!
她实在不敢想,晃了晃头将这些胡思乱想抛诸脑后,反正还有时间。
“吱呀……”
门忽然被拉开,沈兮若没有注意,身子朝前面扑过去,眼瞧着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了,心里道声倒霉,条件反射的用手护住脸。
良久,并没有预料的疼痛来袭,睁开眼,司辰英俊的脸映入眼帘。
他本是送客出门,却不料一开门扑进来一个人,下意识的躲避,却在看清脸的一刹那,定住了脚步,任由她撞入自己怀中,柔软的身子伴随着女子特有的体香,胸口那颗沉寂的心居然磅礴有力的跳动起来,
仿佛要蹦出来一般。
“那个,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