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望着她的出声,心中叹了一口气,终究没有继续逼问,拉着她的手将她押到饭桌前,修长匀称的手握住筷子,加了一面酥脆金黄的鱼肉放入她的碗中。
“吃饭吧,都凉了。”
沈兮若见他不再逼问自己,也点头拿起筷子,不过再吃就是食之无味了。
她是喜欢司辰的,可是她被伤的很深,深到实在不敢随意拿出真心了,司辰如今喜欢她,待她很好,但若是随他回到京城,自己没有一点用处,或许还会拖他的后腿,到时候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,待她好吗?
沈兮若在心中反问自己,却是不敢确定了,毕竟当初她没想过张逸会为了前程抛弃自己。
司辰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,便知道她又在多想,用筷子敲击碗身,发出清脆的响声,惊醒了思绪中的人。
一顿饭吃的艰难,沈兮若本想握在家中翻看医术,却不知道司辰犯了哪门子的疯,非要带着她出去逛逛。
“我用前几日打回来的兔子花钱给你缝了一件大氅,你试试暖不暖和。”
献宝般拿出大氅,沈兮若用手轻轻抚摸,十分柔软暖和,针脚处十分细腻,更难得
的是毛色相差无几,没有丝毫破洞之处,应该是废了大力气的。
虽然没有说话,但心中的一股暖流缓缓流淌。
司辰小心翼翼的将大氅披在她身上,笨拙的为她系好带子,果然着纯白色的佩她很好看,想来她这只狐狸也该是白色的吧!
“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
沈兮若也没有含蓄,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拉着沈兮若的手,想要朝外走,沈兮若像是被雷劈中一般,极为不自然,但终究没有躲避。
如今正值冬日刚过,虽然万物复苏,却也实在没什么好景色,就连树木也是光秃秃的,河面上的冰倒是逐渐化开了,寒风拂过,依旧让人牙关打颤。
他们是吃过晚饭出来的,太阳已经斜在半山腰了,橘黄色的阳光洒在人身上,总让人觉得莫名温暖。
高耸的树木透过阳光折射下的影子参差斑驳,就仿佛海中的水藻一样,伴随着风声,微微摇动,好像在为它伴舞。
司辰找了一处人迹稀少之处,两个人坐下来,静下心,在广阔的天地间,仿佛自己就是一粒尘埃,渺小的让人看不到。
沈兮若和司辰两人
和谐温馨,可张逸与谢诗雅经过上次的事,冷战许久,一直没有缓和。
谢诗雅从小受宠,娇生惯养,放不下面子,低不下身段,只能心中干着急,骂了无数次沈兮若,却也终究没有用处。
“奶奶,不如您就和老爷服个软吧!”翠菊看在心中,也十分着急,“常言道,夫妻哪有隔夜仇,您服个软,老爷也不会揪着不放的。”
谢诗雅眸子瞪了一眼翠菊,愤愤的开口,语气里满是怨怪,“我凭什么服软,我有没有错,都怪沈兮若那个小贱人,狐狸精,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,居然对他念念不忘,哼,若不是靠着我,靠着我娘家,他怎么能做到如今的地步,如今势力逐渐大了,居然……”
翠菊见她越说越不靠谱,急忙打断了她,“奶奶,这话您可别说了,若是被老爷听到,恐怕会伤了你们的夫妻情分。”
谢诗雅却十分不屑,眸子逐渐阴沉下来,连语气也带着两三分的阴狠。
“呵,他同我有什么夫妻情分,他和狐狸精沈兮若才是情谊匪浅,若不是我娘家势大,恐怕他巴不得休了我,娶那个狐狸精上门。”
谢诗
雅想不通,自己论家世、样貌、才华处处都高过沈兮若那个狐狸精,可是为什么张逸却偏偏不喜欢自己,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,就算失了清白,也让他念念不忘的。
“哼,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喜欢那个狐狸精。”
说着手紧紧的攥成拳头,指甲扣入手心,映出五个指甲印。
她的语气太过阴森恶毒,一旁的翠菊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,她家奶奶从小娇惯,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没少拿下人出气,平日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不在少数,谢家势大,打死的又是家奴,惯是没有人管他们这些下等人死活的,死了直接拖出去乱葬岗一丢,被野狗分食也是有的。
“今日沈兮若来府,知州夫人可和她说了什么吗?”
收敛了情绪,嘴角泛起一抹阴揣揣的笑容,她可不信沈兮若这个狐狸精真的会医术,她故意和知州夫人说她又生子的药方,到时候她若是不给,知州夫人一定会以为她故意藏匿药方,不肯为她医治,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,便有人惩治她。
就算她胡乱写出一张药方,没有疗效,引得知州夫人空欢喜一场,也定会得罪她
。
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药方有效,对自己也是好的,等她生了张逸的长子,还愁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