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谢诗雅的一刻沈兮若心中便已经彻底明白了,那幕后之人就是谢诗雅,谢诗雅是谢府小姐,又是张逸正妻,若是用身份施压县老爷,两个人狼狈为奸,也不是无稽之谈。
果然如同沈兮若预料的一样,县老爷听到她的话,不仅没有发怒,反倒笑脸相迎,殷勤派人给谢诗雅搬上来一个软凳,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。
谢诗雅满意的看着比自己低上一大截的沈兮若,骄傲感油然而生,身份这件事永远也变不了,她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下贱坯子,一辈子都只配做丫鬟,只配匍匐在自己的脚下,仰望着自己的身影。
“不用理会我,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的,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
最后一句话咬的极重,分明就是在威胁县老爷,当中被一个女人下了面子自然心里恼怒,但是又因为她的身份只能忍下去。
“咳咳!”
轻咳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又引到自己身上,惊堂木拍的‘哐哐’作响,“既然你说有冤情,来人啊,将犯人带上来,当堂指认。”
沈兮若的秀眉微拧,眸光也轻微的闪了闪,整个人仿佛跑了八百米一样,心怦
怦乱跳,连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眼神最终定在了当日同陈秀才一起抬出司辰的人的身上,两人目光对视之后,那人低下头,两只手不停的绞着,仔细看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和歉疚。
沈兮若心中一梗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,转头望向一旁得意的恨不得将鼻子冲向天上的谢诗雅,她没有分毫的顾虑和担忧,显然是有充足的把握。
缓缓的站起身来,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大腿,愁眉不展,大脑飞速的思考着应该怎么办,此时如果让他闭嘴,也是有办法的,但是谢诗雅他们既然想要害她,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小吏就轻易的放弃,肯定还有别的办法。
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,就在这时,司辰被几个人压上来。
“司辰,你没事吧!”
沈兮若忙冲过去,上下打量在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之后,才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,见他眼圈有些淤青,冒出不少的胡茬,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疲惫,一时间心头发酸,一直隐忍的情绪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肆无忌惮的任由眼泪流淌出来。
“没事的,别哭。”
他被关在漆黑的牢房
内,心中没有一丝惊慌和恐惧,反倒是看到她落泪的一瞬间,心想是被人挖了一块下来,抬起手小心的翼翼的擦拭她眼角的晶莹,那动作就仿佛在对待自己最珍重的宝贝一样,语气温柔如同哄小孩。
“嗯,我不哭。”
司辰的指尖微凉,划过沈兮若的脸颊时让她由背部产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,就仿佛一根羽毛扫过心头,惹的人痒痒的。
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,软糯极了,皮肤也是滑不留手,让人不忍心将手收回去,恨不得多揉搓一会。
“呵,好恩爱的一对鸳鸯啊!只不过今日恐怕要一起丧命了,到了地府有你们缠绵的时候。”
谢诗雅看见他们本来翘起的嘴角立马变得阴沉下来,眼睛里紧盯着他们的动作,好似能够喷出火来一般。
张逸这些日子对她一直十分冷淡,一天到晚根本就见不到他的面,如今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密,简直就是极大的刺激,恨不得立刻冲上过去将他们分开。
“呦,这么了,难道是夫妻生活不和谐,所以见不惯别人恩爱吗?”
沈兮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内心,专挑着能激怒她的话
说,还特意挽起了司辰的臂弯,做出亲密无间的模样,面对她如同飞刀一般的眼神,没有丝毫的畏惧,反而更加得意起来。
自己本无意和谢诗雅为难,是她两次三番的招惹自己,既然她不想让自己好过,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恶心恶心她。
司辰盯着紧紧拦住自己臂弯的手指,一言未发,但是嘴角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笑容。
她平日里都是一副极为稳重的模样,凡是都有自己的打算和看法,算得上是十分独立成熟的女子,少有今日这般小女子的模样。
谢诗雅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,胸膛剧烈起伏足可以让人感觉到她的怒气,像是一直被踩中了尾巴的野狗一般,挥舞起尖锐的爪子,声音变得刻薄起来,“真是不知羞耻,果然上不了台面的将笔,就知道勾引男人,啊……”
谢诗雅捂着肿胀发热的脸颊,一双眼睛瞪得如同奶牛一般,眼神中满是惊慌和难以置信,她刚才是被打了吗?
“你,你居然敢打我!”
手指向司辰,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,一直在颤抖。
“哎,你说说平白脏了手,一会一定要好好的洗一洗
,太脏了。”
沈兮若也反应了好一会,心底暗爽,果然还是司辰厉害,能动手就不废话,一巴掌上去,直接打的谢诗雅晕天黑地,这时候望过去,她的眼眶还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