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外面已经乱成一团,士兵们脸色一片惨淡,将领们也都一脸焦急的围成一团,或者有的走来走去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更有着急的,转头就准备冲进去看个究竟。
“你做什么!”
还没有走进去,就已经被人抓住。
“难道就等在外面什么都不做吗?将军如今生死未卜,从被抬进去之后,已经有三四个时辰了,却还是没有出来,将士们气势低迷,再这样下去,咱们全都缴械投降算了。”
被拉住的人,满脸气冲冲的,将所有的怒气都散发过之后,恼怒的蹲在地上,用手狠狠的捶地,力气大的让人感觉土地都震了几下,再望过去,手上血肉模糊,沾染着土渍。
“行了,你这么着急有什么用,将军已经这样了,若是你我再乱,这仗就真的打不下去了。”
身着白色银铠的男子,脸上还沾染着血色,虽面五表情,周身却是一股骇人的肃杀气,说出的话也冷的要命,条理清晰,丝毫没有因为司辰的倒下而乱了阵脚。
“可是,哎,眼看着将将军盼了过来,可是……都是天不佑我大盛,都怪奸妃误国,毁我江山啊!”
众人听到他的话,皆脸色一变,大骇。
虽然他说的的确都是众人所想,但是这种话却不是随便能说出来的,一旦被有心人听到,借题发挥出去,后果难以预料。
“你,闭嘴吧!”
这军中自不全都是粗汉子,还没等他说完,就沉着脸将他好一顿训斥。
“我说你这性子到底何时才能改一改,难道以前受的苦还不够吗?若不是将军,你现在恐怕根本就没有命在这里抱怨这个,埋怨那个的。你一个人的命也就罢了,但是我们都是将军手下的兵士,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,编排将军,到时候,你能够担待的起吗?”
此话说完,本来满脸怨愤的男人,顿时也不再多说,脸色满是自疚,的确,他这条命都是将军给的,若是因为自己的破嘴,牵连到将军,拿自己就再也没脸活着了。
“哎。”
一声长长的叹息,最终气冲冲的走了,剩下的人见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,终于也逐渐的散开了。
里面的白易察觉到警惕的探出一个头去,在确定没有人之后,才冲着床上的人,缓缓道:“主子,您这是为什么呢!属下着实不懂。”
床
上本应该重伤昏迷的人,睁开眼,幽深的眸子里是晦暗不明的光亮,看不出是喜是怒来。
“只有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,狐狸才能露出尾巴,若是我一直醒着,他们即使是有心,也没有胆子。”
白易叹了一口气,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,他清楚地很,只要是主子决定的事情,就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边境这边因为司辰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而京城也没有好到那里去,他们能够纵情享乐,歌舞通明,全部是因为边疆有了保障,司辰这个常胜将军去了,谁都觉得胜局已定,但是谁也没有料到,此次的情况会如此危险,竟然连司辰也救不了的。
京城里面上至君王,下到百姓,无不人人自危,就连一向平静的司忠侯本世子府也都乱成了一锅粥,司辰的后母楚氏慌了神,不知道拜了多少的神庙,请了多少尊平安符,只求她那宝贝的儿子可以平安无事。
“老本世子,您这是做什么去啊!”
楚氏望着老侯本世子,泪眼婆娑,虽然已经四十多岁,但还算得上半老徐娘,风韵犹存,也是楚楚可怜的双手捂住心口,好似马上就会晕
过去一样。
而她奋力要拦住的人,此时正着了往年的一身陈旧盔甲,书房中早已经搁置了许多年的佩剑此时也提在手上,周身的气势逼人,直销一眼扫过去,就能够让敌方的人腿软脚软。
“不用再说了,他虽然是个混账,但总归是本候的骨肉,是念儿唯一的血脉,如今边境大乱,生死难料,本候定要前去的。”
当老侯本世子说道‘念儿’的时候,楚氏的眼眸里放射出的恨意就像是一柄狠厉的刀剑,是了,不管哪个小孽种做错了什么,总是会得到原谅的,因为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。
手紧紧的扣进了手心内,嘴里面能够尝得到浓浓的血腥味,她使劲了所有的手段,却终究抵不过那个贱人的一颦一笑。
“侯本世子,他是您的儿子,难道浩儿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吗?您难道就要为了他舍弃浩儿吗?您就真的如此狠心吗?”
楚氏声泪俱下,嗓子都喊得有些嘶哑了。
老侯本世子也被她的话说的愣了神,不过只有一瞬间,再望向楚氏的时候满目冰霜,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疏离和冰冷,“你不是一向最为贤淑的吗?”
就这
么一句话,惊得楚氏双腿失去了力气,瘫坐在冰凉的地上,虽然已经是夏日里了,但是刺骨的寒意还是顺着膝盖直达头顶。
“不,不是的,老本世子,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