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启业对于司辰的话,又一次的陷入了沉寂之中,他以同一个理由拒绝了自己两次,难道正是自己联盟之心不诚吗?
不由得对自己开始进行起自我的审问,心中也开始不断的思考司辰所说的这个问题。
“我可以帮你洗涮身上的冤屈。”
司辰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,将盛启业还在出声的思绪扯了回来,他的心被汹涌的血液充斥,逐渐撑大,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这件事情一直是盛启业的心病,也是他和圣轩帝父子感情破碎的缘由。
“好。”
盛启业一口答应下来,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,他就是冥冥之中认为,若是有一个人可以查清当年的事情,一定非司辰莫属。
再一次看到天空的时候,月亮已经逐渐爬上了正当空,整个上空都被一层黑布所笼罩着,只有一轮弯月处绽放出淡淡的、朦胧的光亮。
只是短短一个时辰,司辰此时的心境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回到沈兮若的营帐之中,眸光含着无限的柔情,大手抚摸着沈兮若的脸颊,声音也要比平常轻柔许多,就连声调都降到不能再低,就好像是
沈兮若只是睡着了一般。
“你放心,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这一夜,不仅仅是司辰没有安睡,遍军营的将士全部都亢奋的一夜未眠,最后索性有人起了头,到外面点着篝火开始耍闹起来,在边疆塞外,其实是少有这种轻松的时刻,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喜悦,整夜都传来雄壮的歌声。
京城之中反倒没有这么轻松了,自从盛启昭回来之后,京城的天就算是变了,最受宠的魏羡禩兄妹,一个被禁足在自己的宫殿内,一个被押入天牢候审,权倾朝野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阶下囚,背后有无数人都在等着瞧热闹,更甚至有五皇子党恨不得趁着此时将他踩得不能翻身。
天牢之中,昏暗潮湿,唯一的光亮就来自于烛火,外面的吹吹进来,照亮的火焰就如同一个活泼的精灵一般,一会变大一会变小,不停的跳跃起来,忽明忽灭之下,反倒将空荡幽深的天牢走廊衬的格外骇人起来。
“吱呀!”
铁门开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之中,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华服公子,华冠玉面,倒是与着漆黑的天牢完全不符,像是两个
世界的人一般,反而是在他旁边拎着一盏烛灯,笑的十分谄媚的人,与天牢的气质融为一体。
“昭世子,您这么尊贵的身份,怎么劳您来着腌臜之地呢!”
盛启昭撇着嘴,连看都懒得看旁边之人一样,他实在想不通,为什么大盛朝天牢的牢头居然会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
旁边的人像是丝毫也没有感受到盛启昭的嫌恶,继续弯着腰,小心翼翼的给他照着脚下的路,生怕有哪里招待不周,自己就小命不保一般。
“魏羡禩在什么地方?”
终于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,盛启昭不耐烦的问了出来,其实若不是圣轩帝下旨,他才懒得来这个鬼地方,看一个从来都瞧不上的小人。
“回昭世子,魏羡禩因为是内宫太监总管,而且所犯罪名太过严重,所以被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,平日里是不能有人探监的。”
那牢头虽然面对着盛启昭唯唯诺诺,点头哈腰,一副小人面孔,但是对于盛启昭的询问向来可以回答的滴水不漏,甚至是让盛启昭都挑不出一丝错,十分满意。
盛启昭点点头,压下心头的烦躁,继续随着牢
头朝最深处走过去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终于在走廊的尽头,看到了一个魏羡禩的身影。
“将牢门打开,下去吧!”
牢头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,十分精准的一下子就找到了魏羡禩牢房的钥匙,动作麻利的打开牢门之后便退了下去,只留下盛启昭和魏羡禩两人。
盛启昭嘴角露出一抹轻嘲的笑意,脸上带着满满的不屑,望向魏羡禩的目光中充斥着审视,对于这个盛宠一时,权倾朝野的男人,如今的这幅落魄的模样,倒让人觉得有趣极了。
平日里魏羡禩是极为讲究的,不仅是穿戴,就连出门的车马都是极尽奢华的,甚至可以说都不输给圣驾,前呼后拥,好不气派。
可是如今,他身上只有一件粗麻的白色囚衣,头发用一块粗布随便扎起来,脸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过的,尽管太监不怎么长胡子,此时也钻出来了不少,连带着周身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,整个人无不透露着一股潦倒、狼狈之色。
“看来魏公公在这里也住的不错嘛!”
盛启昭本就是皇族子嗣,而且从小受宠,无法无天,自然瞧不上魏羡禩这种
人,话刚一出口,就带着满满的讽刺。
“昭世子难道来这里就是为了讽刺奴才两句吗?”
魏羡禩生平最恨的就是‘公公’二字,这是他一辈子的痛楚,而此时盛启昭毫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