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迈步进门的一刹那,就能够感受到流淌在空气间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浓重的杀气,抬头望向坐在前面的男子,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,藏在耳朵后面,看起来当初的伤口极长极深,所以就算是好了,还留下一了一道可怕怖人的伤疤。
那人在看到司辰的一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气势,微微低下头,看向自己鞋尖,而只不过是看似放松下来。
司辰一路走到前面,而目光却不经意的一直看向他,他的手放在大腿两侧,自然的落下去,但是却暗自用力,缩紧成一个拳头,可见他内紧外松,还是时时处于防备状态。
坐在上位,司辰并没有着急询问他的身份和来意,反而落座之后就有下人紧跟着端上了茶水,规矩的放在司辰手边的小桌上面。
司辰朝着对面之人点头,一抬手示意他饮茶,自己也随之端起了茶杯,用茶盖将茶叶末刮开,轻轻的吹了口气,才抿了一口,茶水入喉,已是浓浓的清香沁入心扉,享受的闭上眼,感受着它在自己口腔中逐渐弥漫。
半盏茶都已经饮尽之后,那人终于耐不住,率先开口,“看样子你对我
没有好奇吗?”
话音出口,司辰才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去,茶杯碰到小桌,发出一声干脆的闷响,两个人的目光一瞬间交汇,司辰眯起眼,面容中虽然带着淡笑,但是却未曾达及眼底,更像是敷衍或者是用这种方式来迷惑对方一样。
“我不问,你也会说。”
司辰说出的话带着自信,并不是反问句,而是肯定,肯定就算自己什么也不说,他也会告诉自己。
那人像是没有想到司辰会如此说,怔了一下,才继而大笑起来,而他耳后的伤疤也因为他的大笑轻轻的抖动着,倒像是一只活过来的蜈蚣,安静的趴在那里。
“我是魏大人最为信任的属下——柳岸,处于暗处,从不见人,这次来是为了帮助大人的。”
司辰右手的两个手指不断摩挲着,心中腹议,他倒是十分坦诚,是自己一手将他的主子送入了天牢,他反而只身一人来到自己的府邸,将身份开诚布公的告诉自己,看起来还一副镇定模样,看起来是有足够的把握能从自己这里脱身了。
“助我?”
司辰对于他的这个词提起了极大的兴趣,就连看向他的目光都带
着些亮色,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,看似随便,但是却将他所有的动作、表情都看进心底。
“我知道大人如今需要一味药材,一味极为罕见,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人看过的药材。”
柳岸的第一句话刚刚出口就能够感觉到司辰巨大的情绪起伏,虽然只有稍稍的一瞬间就被压制下去,却还是被柳岸察觉到了,他的嘴角扯开了一抹带着血腥的笑容,继续道:“您应该知道,这一味药材根本不可能在段时间内找到,不过恰好,我的手里就有这么一株。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司辰觉得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,整个人都在颤抖着,连忙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终于好了些,望向柳岸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试探,皱着眉头,好像有些不相信他所说的。
“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?”
柳岸挑了挑眉毛,看起来带着三分嚣张,面对着司辰的质疑,并没有急于证明,反而一副‘除了相信我,你根本没有其他办法’的表情。
“既然如此,送客。”
端起手边的茶杯,将余下的茶水一饮而尽,随后站起身,大步朝着门外走去,本来
柳岸还一脸淡定的坐在原地,好像笃定了司辰一定不会离开一样。
直到司辰推开门,过了片刻之后再也不见踪影,柳岸才彻底傻眼,站起身忙跑出门外,环绕四周却迟迟见不到他的身影。
“这……”
柳岸将手攥紧成拳头,太阳穴不知道是因为无措还是愤怒,用力的向内凹进去一块来。
“您这边请。”
老管家张叔出现在他的面前,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。
凝眉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大厅内,最后只能随着老管家出了院子,出门之后,柳岸并没有立刻离开,反而是盯着正门处方正的牌匾好一会,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,直到过去了半柱香,才迈步离开。
“主子,他离开了。”
柳岸找寻不到的司辰此刻就安稳的坐在书房之内,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籍,而张叔敲门之后,快步走上前,将他的消息尽数汇报给司辰。
“让白易跟着他,找不回红胆草就不必回来了。”
司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,平静的吩咐下去,其实心里并不似表面表现的那样平静,等到张叔离开之后,司辰才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
面。
“柳岸。”
走到窗前,推开雕花的窗子,望着外面的景色,只不过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事情,轻念了一声‘柳岸’的名字,眼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