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茶下肚之后,驱散了满身的寒意,整个人都暖呼呼的,身子暖了,困意一时间也席卷而来,看着司辰的眼神也有些朦胧起来,眼瞧着神色都飘忽了不少。
“雨停了,等到泥水彻底干了,恐怕也要三四日,到时候我们也要回京了,这次的事情京城众人都盯着,不能有一点的差池。”
司辰倒是十分耐心的为沈兮若做了解释,只不过说完之后,面前的人儿已经昏昏欲睡,眼皮都快搭落在地上了。
无奈的摇摇头,将她轻轻的打横抱起来,一步一步坚定沉稳的上楼,一脚踢开木门,将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回床榻上面。
为她掖好了被角,才依依不舍的离开,将门带好,又叫来了月溪,吩咐了好些话,才算安心一些。
只是还没有离开十步,就停住了脚步,盛启业挡在了他的前面,一副纠结挣扎的神色,像是有许多话要说的模样。
“有空陪我喝一杯吗?”
司辰看着他的模样,拒绝的话说不出口,叹了一口气,随后幅度不大的点头,算是同意了他的邀请。
两个人从客栈的掌柜的手里买了两坛子酒,不是什么上等
的好货色,却也能够再惆怅的时候满足一醉解千愁的期望。
两个人坐在客栈里面沈兮若刚刚离开的地方,而司辰就坐在沈兮若刚才做过的凳子上,仿佛还有着她的温度一般。
盛启业动作熟练的将酒打开,要了两个不太好看的瓷碗,倒得满满的递到司辰的跟前,自己端起一碗,因为动作的不稳,还在时不时的朝着外面洒去,只不过两个人却都不在意的举起碗,象征的碰了碰,随后一饮而尽。
“嘶……爽!”
盛启业回到京城之后就很少会有这样失态的举动,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的监视之下,尽量做到完美,可是脑海的弦一旦被绷得太近,就随时会有断掉的可能,到时候受伤的会是所有靠的太近的人。
司辰也毫不克制的用袖口擦拭干净嘴角的酒渍,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往,很快那一坛子酒就见了底。
酒下腹,整个脾胃随后也顿时烧腾了起来,火辣辣的直接返在身上,漫天的寒意全部被阻挡在了外面,甚至盛启业的脸上还有些红晕,神情也有些朦胧起来,像是一幅喝多了的模样。
“你去见了她?”
司辰的话虽然是
询问,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十分肯定的模样。
“嗯。”
盛启业的神色忽然变得暗淡下来,想起那天的情形,就忍不住叹气起来,他们两个终究回不到往日的模样,隔在彼此心中的东西太多,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纯真和无畏,却好似处处都充斥着算计和防备。
“她这些年过的不好,你也不要怪她。”
看着他的神色,司辰也叹了一口气,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,也是知道一点的,在盛启昭离开之后,也有意无意的照拂了一些,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魏羡仙好像尤为厌恶白悠然一样,在经过魏羡禩的不懈努力之后,终于编造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,圣轩帝大怒之下,判了株连之罪。
司辰虽然有心,却终究能力有限,只能冒着危险将白悠然一人救下来,好好的安顿,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时仁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。
两人纷纷长叹一口气,心中又无限的烦恼,可是话到嘴边,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,彼此举起酒杯,相视一望,最后所有的话都溶于酒中,一饮而尽,喝个畅快淋漓。
“终究还是要谢谢你,可以冒着危险救
她一命,这份恩情,来日定会还你的。”
盛启业说的轻巧,三两句话轻松的带了过去,可是司辰却知道,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里面却包含着无数的意思,司辰相信,就算此刻是用这份恩情胁迫他做任何的事情,他都会同意的,因为白悠然对于盛启业始终是不一样的。
“不过一桩小事,无妨的。”
司辰只是笑了笑,两个人谁也没有在说什么,却在此刻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一些,另一坛酒很快也就这倾盆大雨和电闪雷鸣之中见了底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盛启业趴在桌子上,昏昏沉沉的睡熟了过去,若是仔细听,还能听见他打鼾的声音。
“小二,将这位客官扶回他的房间,记得煮一碗醒酒汤给他。”
司辰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之后,放下酒碗,摇摇晃晃的上了楼,也不等店小二应不应他,反正就是将盛启业独自丢到了外面,而自己跌跌撞撞几步就走到了沈兮若的门前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敲了几下之后,不等里面的反应,直接推开了门,一摇一晃的朝着里屋走过去,只是每走一步就会磕到些什么东西,虽然有
些痛,却好似不在意似的,继续朝着前面走过去。
“唔,谁啊……”
沈兮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听着周围响起来的刺耳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