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兀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都没听到回应,反而听到她呼吸清浅绵长,低头一看,果真是睡着了。
见她已完全退热,司辰悬着的心放下了些。
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小声呢喃道:“兮若,好好睡一觉,等睡醒了就好了。”
指腹轻轻擦掉她眼睛上的湿润,轻手轻脚把她放回枕头上。
手触到她后背的衣裳有些湿湿的,剑眉微蹙,怕她穿着湿衣裳睡会加重病情,于是便让月溪进来帮她换身衣裳。
司辰出去后并未回房睡觉,在前厅坐到将近天亮,失踪一天的白易白难终于回来。
二人见司辰受伤,又像是坐在这里等他们的样子,脸上依次划过紧张和感动。
“将军,你的伤要不要紧?”白难上前一步率先问道。
白易的担忧都写在脸上。
“不打紧。”司辰见他二人风尘仆仆,脸色极是疲倦,便挥手示意两人坐下,然后才问:“怎么回事?”
两人面面相觑,脸上皆掠过一闪而逝的尴尬。
随后白易将事情言简意赅说了遍。
原来在昨日进围猎场之前,他们收到一封密信,上头盖着司辰的私印,让们回
城中一趟,结果在路上遇伏,才知道密信是假,他们意识到司辰可能有难,想要回围猎场,可那个地方竟然利用奇门遁甲设了迷阵,两人从昨儿下午一直到现在才走了出来。
他们从未如此狼狈过。
“信是假的,私印也是假的,目的是引开你们好刺杀我,到底是何人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?”司辰眼中戾气浮现,闪地一抹杀意。
“那些人的武功路数很杂,我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来头。”白易眉头紧皱着道。
“幸好将军您和沈姑娘平安无事,白容也托沈姑娘的福捡回一条命。”白难心有余悸感叹道。
三人又分析了会儿黑衣人的意图和来路,司辰便让他们也回去吃点东西了休息,等养好了精神再暗中去查。
等白易白难退下,司辰起身去看沈兮若,见她还熟睡着,额头也不再发热,便让月溪好好守好,然后才回房间躺下休息。
晌午,小蛮和苏霓裳前后脚来看沈兮若,后者带来了些昂贵的补品,得知她还没想醒,便暂且先回去。
月溪刚送走除她们,没过一会儿,白悯又来了。
“奴婢见过公主。”月溪屈膝见礼,她以为
白悯也是来看沈兮若的,径自说道,“我家小姐还没醒……”
白悯不待见沈兮若,甚至嫌沈兮若碍事,于是不待月溪说完就不耐烦打断,“你家小姐算什么东西,值得本宫专程过来看她?”
闻言,月溪登时瞪圆眼睛,怒地起身,很想回嘴却又忌惮白悯的身份,只得把火气往肚子里压。
暗自在心里练几个吐呐,月溪尽量语调平和:“既然如此,奴婢先下去忙了。”
“站住。”白悯下巴微扬,包黑的眼珠子朝四周转了转,问,“听说司将军受伤了,我是来看他的,他住哪间房?”
出于女人的直觉,月溪感觉她没安好心,偏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不回答,心思一转后说道:“将军刚睡下,奴婢不敢去打扰。”
本以为都说了司辰在睡觉,白悯就应该回去了,谁知她竟想也不想地说:“不用你亲自去叫,带路就行。”
月溪真想学碧儿翻她一眼,无奈还是不敢,委婉拒绝道:“可是将军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休息了,奴婢不是不想带,是怕将军责罚。”
白悯听到司辰会生气,这才打消了直接闯进去的打算。
就这么走又不甘心,小
站片刻后她取下手腕上的手镯,施舍般隔着一点距离朝月溪扔过去。
东西飞到跟前,月溪本能双手接住,满眼不解看向表情倨傲的异国公主。
“等司将军醒了,你来告诉本公主一声,以后像这样的东西,还会有很多。”白悯理所应当地说完就傲然转身。
以她的身份,哪怕不赏赐,这些个奴才也会想着法儿地巴结,还未必巴结得上,所以她压根都没想过月溪竟然叫住她,双手将东西奉还。
更可气的是,一个低贱的臭丫头,竟然说得不卑不亢。
“等将军醒了,奴婢会将公主来过的事禀告将军。”
白悯认真打量她一眼,心想不愧是沈兮若的丫头,跟沈兮若本人一样讨厌。
“本公主赏出去的东西,还从来没有收回的,你今儿是要也得要,不要也得要,事儿你想办也得办,不办也得办!”
威胁完,白悯冷哼一声,不屑再与一个丫鬟废话,转身离开。
月溪人微言轻,眼睁睁捧着如烫手山芋的镯子,还也不是,不还也不是,委屈的眼眶泛红。
刚起床来换她的碧儿看见她这副模样,赶紧快走几步跑过去,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