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情难却,沈兮若犹豫了下,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,脸上浮现起明媚笑容,“行,那我就收下了,谢了。”
白悠然几不可见摇摇头,视线微转,只落在苏霓裳脸上,“公主的情我记在心里了,这点小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,还望你不要嫌弃,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公主千万不要客气,尽管派人告诉我一声便是,只要我能做得到,一定不会推辞。”
之所以送礼给苏霓裳,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,不是贿赂,更不是封口的意思。
她是个记仇的人,也记恩,谁对她好,一定会找机会报答。
苏霓裳毕竟和白悠然不算熟,收礼物有些奇怪,但人家都这么说了,就也没拂了她的好意,双手接过后笑着道谢:“多谢俪妃娘娘,那我也却之不恭了。”
低头看了眼礼物,想了想她又亲口给白悠然一颗定心丸,“关于那件事,你大可放心,就算没有兮若,我也断不会多嘴多舌。”
白悠然心中最后一丝忐忑放下,眼中满是感激的同时,有些羞愧,毕竟她的盛启业如今的身份,她还存着那样的心思实在不像话,见不得人。
“我自然是相信公主的,只是让公主见笑了。”嘴上说着见笑,白悠然心里却苦涩极了,若非有苦衷,谁又愿意变成如今这般呢?
一开始不了解内里情况,苏霓裳确实有些看不起白悠然,按辈份她是太子的庶母,跟自己的儿子暧昧,简直天理不容,令人不耻,所以她当笑话来看。
今天来的路上听沈兮若谈及他们的过去,便再也没有半点瞧不起的意思了。
“娘娘别这么说。”苏霓裳顿了顿,眼神十分诚挚,“其实我挺佩服你,换作是我,肯定做不到你这般牺牲。”
对白悠然来说,确实是牺牲,而且特别大,可她身为白家的女儿,责无旁贷,所以她不觉得是牺牲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白悠然只道。
见气氛低迷,沈兮若插话,说要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,成功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,气氛才慢慢好起来。
看完礼物,三个人坐下又说了一会话儿,沈兮若和苏霓裳便同时告辞出宫。
白悠然真的不舍,送到大门外还不想停下脚步,她在这深宫中,没有一个知心朋友,整日伴君如伴虑,提心吊胆,还得防着那些个
妃子,又孤单又如履薄冰,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般。
“别送了,有机会我再来看你。”沈兮若顿住身形,回头对白悠然说道。
白悠然当真停下来,心中自然是希望沈兮若常来的,便含笑道:“好,有空常来。”
“保重。”沈兮若说罢转身跟苏霓裳离开。
白悠然站在原地目送,一直等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淡出视线,嘴角的微笑才慢慢收回,缓步回去。
屏退所有人,她站在刚刚与她们说话的屋子中央,心底忽然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失落。
最是热闹后的寂寥,让人鼻酸。
沈兮若是在宫门外与苏霓裳分开走的,时间还间,她还得去一趟医馆瞧瞧,最近有好些慕名而来的病人,还指望着她给看病。
为了节约时间,她没沿着正街走,而是抄了条近道。
钻进一条小巷,没走几步,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,猛地一回头,却又连个鬼影都没看见,巷道静悄悄。
可她心里还是有股强烈的不安,也许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,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,打算就近出去走人多的正街。
跟踪的人见她又是突然回头,又是动
作加快,觉察到她已经发现自己,以及她的意图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现身去抓她。
听到身后越靠越近的脚步声,沈兮若心中的弦绷得越紧,脚步也越快,同时不露痕迹地从腰带里掏出一包毒粉,紧紧握在手中。
“乖乖就擒还能少受点罪,我劝你别再做无用功了。”
身后身穿蓝绸衣裳的男人,蒙着一块面巾,已经到了离她几步之遥的背后,声音里明显带着戏谑和胜券在握。
沈兮若闻言止脚步,却并没有马上回头,身子微微的颤抖,一副吓坏得不敢回头看的样子。
“你是谁,为什么要抓我?”她声音染着恐惧和绝望,仿佛已经被抓住了似的。
见状男人更不把她放在眼里,毫无警惕心的一步步靠近,不屑反问:“得罪了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?”
沈兮若立刻想到了一张嚣张跋扈的脸。
“你是白悯派来的?”
男人脚步一顿,自知失言马上补救地否认道:“不是,没有人指使我,是你今天倒霉遇到了我。”
话音落下时,两人只离一步之距时,男人伸手抓住她的肩膀,她如此识趣讨好了男人,一副她很识趣的口吻道
:“这就对了,明知跑不过,就别白费力气,省得耽误功夫还惹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