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潋犹不死心,拍拍他的肩膀再劝道:“你是个聪明人,也绝非什么普通人,不用现在回答我,再好好考虑几天,我等你回心转意。”
说完不给他再说不的机会,转身先走一步。
司辰坚定道:“不用考虑了,我已经想得非得清楚,我知道自己要什么。”
苏潋脚步微顿,薄唇紧抿成一线青线,低低哼了声,大步流星离开。
这天之后,苏潋都没再进宫,也没再去找司辰。
圣轩帝和司辰都不同意,自然不会反过去找他,这件事便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,就这么不了了之了。
沈兮若隔三岔五进宫给白悠然把脉,酌情调整药方和剂量,较之吐血那天已经大有好转。
但白悠然得的是心病,她自己若是想不通,解不开那心结,就是神仙也没法让她痊愈。
不过沈兮若还是每次进宫都绞尽脑汁变着法的开导,可惜成效微乎其微,听她贴身侍候的宫女说,除非是非出门不可,不然她整天呆在房中,不是发呆就是刺绣,连门口都不踏出半步。
沈兮若已经尽力了,听了也能是叹叹气,由着她去了。
不管有多少人开心,又有多少人不开心,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过,
不会为谁暂停在某一时刻。
转眼间,盛启业和白悯的婚期就要到了,整个京城热闹非凡。
盛启业为了显示有多重视这场婚礼,在城中搭了个大台子,每天各种各样的班子轮流为百姓们表演,花样百出,随时都是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热闹,挤都挤不挤去。
沈兮若今日闲来无事,听说了此事后便想带上碧儿和月溪去看戏。
现在负责保护沈兮若的是白容,他的伤在完全康复时,司辰便说话算话,将白易调走了。
白易接到命令时整个人都懵了,一脸受伤地问沈兮若,“我就那么讨人厌么?为什么你宁愿要白容这个冷冰冰的闷葫芦,也不要我跟着?”
月溪下意识安慰,“你别多想,小姐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,不是讨厌你。”
等到抢了话,说完了月溪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脸颊蓦地染上一丝绯红,试图补救道:“对不起小姐,我多嘴了。”
其实她是想解释,她并不关心白易受不受伤,话到嘴边时转念一想,他们兴许都没多想,反而显得她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沈兮若打量了月溪红红的脸颊一眼,又看看完全没有察觉出什么来的白易,便没有开玩笑
,“没事,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。”
见白易还是一脸不解,沈兮若朝他勾勾手指,两人走到门口,才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解释要白容的原因。
“哦,原来你是要给白容和苏霓裳制造机会,早说嘛。”白易小声说着,朝那边的白容挤眉弄眼。
白容嫌弃地将眼珠转到另一边,心里却隐约猜出了个大概。
自从替苏霓裳挡那一剑后,他只听说她哭得很伤心,还一次都没见过……
思及此,他心里不禁生出了些许明知不该有,却抑制不住的期盼,哪怕只能远远看霓裳一眼,就好了。
“白容,发什么呆呀,走了。”沈兮若率先走了出去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说道,“今天街上人多,你跟我们走在一起,不然万一坏人把我们杀了,你都看不见。”
白容由此更加笃定,沈兮若今日约了苏霓裳。
形状好看的嘴唇张了张,却没发出声音,最后只点了点头,‘嗯’了一声。
反正不赶时间,一行四人不紧不慢朝表演的地方走去。
远远的就听到锣鼓喧天,百姓围着的台子中间,竖着搭好的高高木桩,木桩的顶上挂着一个彩头,台上两支灵活的舞狮队正
在抢彩头,底下时而因他们的惊险动作全体倒吸凉气, 或是集体叫好。
“白悯公主心不好,命却是真好,我还从未听说,哪个太子娶妃像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热闹过,太子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她。”碧儿看事只看表面,口吻很羡慕地天真道。
沈兮若和同样心里跟明镜似的白容对视一眼,然后摇头失笑,心想天真有天真的好处,活得简单快乐些。
月溪心里大概知道一些内情,见沈兮若没有要与碧儿明说的意思,也就没有开口了,就让碧儿保持单纯吧,也挺好的。
“小姐,这么多人挡着我们都看不到怎么办?”碧儿踮着脚尖,热闹就在眼前却还是看不到,急得不知好何是好。
沈兮若环顾了下街道两侧,指着右手边的茶楼,“有了,跟我来。”
果然,茶楼雅间窗户打开,视野开阔,将那戏台子尽收眼底。
三个女人搬来凳子坐在窗前看热闹,时不时跟着叫声好。
白容性子偏冷,素来不爱看热闹,加上心里有期待,便更心不在焉了。
沈兮若看似专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