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盛启业没能如愿,因为圣轩帝发话,让他少喝点,盛启昭和司辰都不敢违逆,其他人更是没胆造次了。
用过饭,自认给足了儿子面子的圣轩帝便带着越妃回了宫。
皇帝一走,大家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绷着神经,生怕说错话做错事,惹得龙颜不悦,都暗暗松了口气。
憋了这么多天的盛启业终于忍不了,心中的那口浊气再不借着酒劲撒出来,怕会憋屈死,便拉着盛启昭和司辰换了个地方接着喝个痛快。
半道上遇见盛启安和盛启星。
“皇兄,来者都是客,你撇下大家,只陪司将军和启昭,这样厚此薄彼的待客之道,怕是不太好吧?”盛启安微眯着眼,笑得跟狐狸一样,仿佛早已看穿盛启业的心思。
说完看了眼盛启星。
盛启星会意,满脸‘诚恳’地附和道:“六哥说得极是,来者是客,若父皇知道了,说不定会连司将军和启昭一起怪罪,又该说你们营党结私了。”
前面的话他们都不放在心上,最后一句却不得不慎重。
圣轩帝最忌惮皇子们私下跟大臣拉帮结派,司辰又是当朝战神,手握兵权,威望甚高,这样的人物就是独善其身都难以教人放心。
从春猎刺杀案司辰是受
害者,圣轩帝却不让他去查此案,就可见一斑。
盛启业最近愈发看不惯盛启安和盛启星,二人扫他的兴已经很让他不快了,还在这里含沙射影说他们结党营私,气得酒精一股全涌上头。
上前一步,怒目而视,“你们到底是来贺喜的,还是成心来找不痛快的?要是前者本宫欢迎,要是后者……”
“后者当如何?”盛启安截话。
盛启业还记着上回在大殿之中,盛启安落井下石的账,愈发怒发中烧,“本宫……”
司辰和盛启昭对了下眼神,旋即不约而同上前打圆场。
其实也不算是打圆场,主要是不让盛启安和盛启星的阴谋得呈。
他们都看出来了,盛启安就是故意来激怒太子,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。
谁都知道,太子娶了天谕和亲的公主,地位便更牢固了几分,以后再对付太子,身边便又多了一个有力的帮手,更难取胜。
司辰颌首,道:“六皇子,五皇子,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,他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,我和王爷怕他晚上不能洞房,特地带他去醒醒酒。”
盛启昭从小到大,给人的印象就是玩世不恭,没个正形,于是眼带促狭的调侃,“六哥五哥阻拦,非让皇兄再出去陪大
家喝酒,莫非你们是想灌醉了好代替皇兄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故意停顿,但想表达的意思在场的都听懂了。
盛启安和盛启星脸色一变,皆是连连声表示绝对没有这样龌龊的想法。
盛启昭笑道:“那便请两位哥哥让一下,我们送太子去醒酒。”
此刻盛启昭的笑,在他们看来,才是跟狐狸没区别。
可惜二人恨得牙痒痒,目的却没达成,只能乖乖让路,眼睁睁看着司辰和盛启昭一人一边扶着盛启业离开。
虽然他们仨看似赢了,但盛启业想买醉逃避洞房的想法却也不能再实施。
三人改道去书房,关上门,盛启业郁闷得狠狠踢了脚桌子腿。
盛启昭想劝他想开些,结果脑子一抽说道:“晚上灯一熄,看不见容貌,你就把白悯当成白悠然……”
司辰推了盛启昭一把,斜眸瞪他,“哪壶不开提哪壶,你是劝他,还是在伤口上撒盐?”
自知失言,盛启昭尴尬挠挠额头,坐下去自顾自倒茶喝了起来,免得言多必失。
盛启业因听到那个名字,脸色灰败,却反过来安慰他们,“不用担心,我没事。”
是的,他必须没事,否则他和白悠然就都活不成了。
司辰和盛启昭都不忍看他,这副模
样哪里像是没事了?
盛启业还想再说两句,证明自己没那么难过,可是,嘴巴张了张,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来,喉咙仿佛积满了粗粝的沙子,不断在里头辗转碾磨,磨得血肉模糊,痛不欲生,无法挤出半个字来。
看着盛启业一个刚强的大男人,有苦说不出,蓦地红了眼眶,盛启昭过去拍拍他的肩膀,无可奈何道:“这就是咱们皇室中人的命。”
天下人都说投生到帝王家是件三生在幸的事,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人上人,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可天下人不知道,他们为此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,自由。
于此同时,深宫里。
白悠然架不住宫女的苦苦相劝,端起一碗燕窝粥,舀满满一勺送往嘴里,努力往喉咙里咽。
脸颊上不断滑落出的清泪,蔓进嘴角里,和着粥一起咽进肚子里。
宫女是希望她好才劝她喝粥,看到她这副模样,实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