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悯无意中看到,却不明白三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迷,也没心情去猜,只因今晚的争执而讨厌白悠然。
因此白悯便帮腔道:“父皇,儿臣觉得姑姑和安嫔说得有道理,今日的一切都是俪妃一手安排,就算不是她亲手害的四公主,也是她办事不周,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盛启业阴沉地瞪白悯一眼,“人命关天的事,没有证据你少掺和!”
白悯道:“我是没有证据,那你有吗?你还不是在瞎掺和?”
盛启业眉头一蹙,满脸怒容,“不可理喻。”
白悯当众被骂,眼底一下浮起泪光,气头上哪里还有理智可言,口不择言的还击道:“你才不可理喻,我又没说你,你紧张个什么劲儿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俪妃才是一家呢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盛启业和白悠然脸色齐齐一变,盛启昭和司辰也是心头一惊。
盛启安和盛启星对视一眼,眼中均闪过一抹同样的幸灾乐祸。
越妃和娴妃,以及安嫔等几位妃嫔,则不约而同垂下眼帘,遮住眼底的兴奋。
她们都在心中期待着白悠然失宠,为了以绝后患,最好是被圣轩帝一怒之下杀了。
圣轩
帝原本已经彻底打消了的怀疑种子,此刻又在心底生根发芽,脸色别提多难看。
而说错话还不自知的白悯,发现大家霎时间脸色都不对劲,先是一脸茫然。
仔细回想下自己说了什么后,脸色也是一变,忙跪下道歉,“对不起啊父皇,儿臣刚在气头上口无遮拦,胡说八道,还请父皇见谅。”
寻常人家也不敢拿这种关系乱说,更何况是颜面比天大的皇室?
白悯后悔极了,见圣轩帝不言语,又道:“父皇,儿臣真的知错了,以后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,不敢再……”
“你是应该好好管住你的嘴。”盛启业在她身边跪下,“父皇,悯儿心直口快冒犯了俪妃,儿臣愿代她受罚。”
白悯意外的看着盛启业,心里满满的感动,呢喃般叫了声“太子”。
盛启业压下心中的愤怒,无奈又宠溺地回视她,柔声安慰,“没事,有我在。”
白悯感动得一塌糊涂,恳求圣轩帝别罚他,要罚就罚自己。
两人伉俪情深地喊着不要惩罚对方,白悠然和圣轩帝心思各异。
前者肝肠寸断,后者怀疑重重。
圣轩帝不相信盛启业,但看白悯不像是装的,便也稍稍
放下疑心,“行了,起来吧,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揪出伤害四公主的真凶。”
安嫔马上就又指控起白悠然来,“皇上,定是俪妃对明媛下的毒手,您只要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,她一定会招的。”
越妃赞同点头。
白悯不敢再多嘴,退到一旁老实站着。
盛启业更不敢开口了。
而盛启安和盛启星都装作一筹莫展的表情,没有开口的打算。
剩下的只有司辰和盛启昭,既敢又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。
司辰道:“皇上,正因为春耕节是俪妃娘娘一手经办,她才是最不可能对四公主出手的人,她不会想不到,一旦得逞,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她,臣想俪妃还不至于这么傻。”
盛启昭道:“况且害人总需要个动机吧,我实在想不到,一向跟四公主没有过节的俪妃娘娘,有什么理由在今晚这样的场合,下毒害四公主。”
安嫔脸色一变,“司将军,孝亲王,我知道你们跟俪妃有交情,要为她开脱无可厚非,但是请你们在开脱前,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,否则她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一个。”
司辰和盛启昭还欲辩解,圣轩帝转头看向至始至终,沉默不
语的白悠然。
“你怎么说?”
白悠然缓缓抬眸,语气从容镇定,“臣妾无话可说。“
圣轩帝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,登时面露威严,“俪妃,朕将春耕节交给你主办,是因为相信你有能力办好,如今出了这种事,你一句无话可说就想置身事外,恐怕难以服众吧。”
果然,方才白悯的话,还是入了帝王的心。
明显心里有些不舒服了。
白悠然依然不慌不忙,起身跪到屋子中间,脊背挺得笔直,淡淡道:“清者自清,臣妾没胆子下毒害四公主,也没本事揪出真凶,唯有在这里等皇上还臣妾清白。”
她一副坦然磊落的模样,脸上丝毫没有惧色。
圣轩帝眼皮微挑,心思千转百回,到底没再说什么。
越妃见状,心中意难平,便借着安慰之名,冲着安嫔道:“你也不必太着急,方才司将军和启昭都说了,沈兮若医术好,定能治好四公主,本宫相信,只要她尽心,四公主肯定会逢凶化吉。”
越妃话锋一转,便将矛头指向了沈兮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