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她脸皮不薄,不然真要臊得夺门而出了。
整了整心绪,沈兮若面若强装得若无其事,“我来找司辰。”
白悯眉头皱得更紧了,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,“放肆,跟本宫说话即不用敬语,还自称我,竟敢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,太子府不欢迎没规矩的人!”
不待沈兮若说什么,白悯指着带她进来的门房值守,“你怎么把人带进来的,就给本宫怎么带出去,以后她再来,谁再敢擅自放她进来,就滚出太子府。”
门房吓得一哆嗦,连声道是,然后转头就去扯沈兮若的胳膊。
一个是女主人,一个是主人的朋友,该听谁的,自不必多想。
就在门房伸过来的手将落未落时,白易一把抓住他,“你敢碰沈姑娘试试!”
知道门房是听命行事,本身并无恶意,白易只用了三成力道。
饶是如此,门房还是叫出了声。
沈兮若不愿连累别人,赶紧对白易道:“你快放手。”
说完又对看自己横竖不顺眼的白悯说:“太子妃别生气,民女走就是了。”
没办法,站在别人的地盘上,自然是别人说了算。
她脸皮还没厚到死乞白赖的地步。
“哼,你就不该进来。
”白悯双手抱胸,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冷哼,“不识趣。”
沈兮若抿嘴,对白易耸耸肩,目露无奈地用眼神喊他走。
“这里是太子府,你们不用走。”
盛启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愠怒和不容反驳的威严。
白悯和盛启业都是皇室中人,身份尊贵无比,身份赐予他们从娘胎出来便附在骨子里的高人一等的威严。
白悯的气势却远不及盛启业。
尤其是在此刻,盛启业明显发怒的情况下,气势完全被压住。
“太子,你这话什么意思,太子府里什么人可以进来,我这个太子妃说了不算么?”白悯在沈兮若面前失了面子,顿时恼羞成怒。
盛启业眉心微蹙,“不相干的人你说了当然可以算,但沈姑娘是司辰的人,她也是我朋友,你没权利让她走!”
盛启业转头对沈兮若道:“司辰在书房,你们跟我来。”
沈兮若正要迈脚,白悯声音尖锐,十分不满地冲盛启业大声喊,“如果我就是不许她进来呢?”
“白悯,这里是太子府,不是你天谕国的皇宫,我才是这里的主人!”
盛启业大怒。
不止因为白悯此刻的无理取闹,还有被逼娶她后一直积
累在心中无处发泄的怒气。
沈兮若本来还挺讨厌白悯,看到盛启业看白悯的眼神后,忽然有些同情白悯了。
这段婚姻,盛启业没得选,白悯又何偿不是政治的牺牲品?
若是一生都要被自己的丈夫讨厌,这一生该有多悲哀?
“太子,其实我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沈兮若有些过意不去,尽管她不喜欢白悯,但扰得人家夫妻不和,终是她的不对。
“你别走!”盛启业还就跟白悯较上劲了。
成婚已有一段时日,他不必再演戏,若是父皇问起,他便说相处后发现白悯性情乖张不好相处,相信父皇不会起疑。
“你太过份了!”白悯见盛启业真是一点面子都给自己,气得一跺脚便挡着脸,委屈跑开了。
沈兮若难为情地摸摸鼻子,心想这趟真不该来。
盛启业丝毫没将白悯放在心上,深呼吸压下愤怒,平静道:“走吧。”
沈兮若和白易就随盛启业去了书房。
司辰看到她意外瞠眸,“你怎么来了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沈兮若摇摇头,“没有……就是害太子和太子妃吵架了,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司辰问怎么回事。
白易将起因言简意赅说
了遍,盛启业余怒又被勾起,说了句“不可理喻”。
司辰则轻轻抚沈兮若的后背,“受委屈了。”
“没,我倒是不觉得委屈。”沈兮若顿了顿,欲言又止看向盛启业。
盛启业从她的眼神里,看出她想说什么,不禁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。
“我知道我应该继续演下去,可是……我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,每次对她甜言蜜语,良心都颇受煎熬,我不想再欺骗她,更不想再欺骗自己。”
沈兮若和司辰对视一眼,都深感无奈。
他们同情盛启业的同时,也同情白悯。
在这段逼不得已的联姻中,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虫。
其实说起来,白悯并没有错,她是被选择的那个,而盛启业的错则在于,他不应该为了保护白悠然而欺骗白悯……
说一千道一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