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未眠的孙子斋,从佛堂出来便一直望着死牢的方向,心里一直不安。
果不其然,黎明时分,死牢那方忽然升起火光,浓烟滚滚直冲夜空,接着便听到隐约传来喊救火的声音。
“好你个盛启昭,果真睚眦必报,放火烧死我儿!”孙子斋一边咬牙暗骂,一边骑上整晚都放在院中的马,朝死牢方向策马狂奔而去。
大约半个时辰后,鞍王府。
一身夜行衣的暗卫手持长剑单膝跪地,“王爷,对不起,计划失败了,请王爷责罚。”
盛启安倏地眯起眼睛,声音冷咧,“怎么回事?”
“按您的指示,属下在死牢点了火,原本孙罩必死无疑,谁知那小子竟把打开牢门要将他押到外头避火的狱卒杀了丢进火里,穿上狱卒的衣裳逃出火海,属下认出他,正要动手,他爹孙子斋又来了,属下怕暴露便先将孙罩带了出来,现在安置在城东别馆,您看要怎么处置他?”
盛启安斜睨暗卫一眼,冷笑,“既然那小子命大,就暂且留他一条小命吧。为了掩人耳目,除了还得增加一具干尸外,留下一个能证明死者是孙罩的食物,否则死掉的狱卒会让他还活
着的事露陷。”
反正他要拉拢孙子斋,还有让孙子斋恨上盛启昭的目的已达到,不妨就孙子斋一点好处,好让孙子斋日后更忠心于他。
“你去找孙子斋,将他带到别馆见孙罩一面,再让他把人送出京城,注意别让人看到,否则你就不用再回来了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
暗卫起身后纵身一跃,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盛启安望着天边悬挂的圆月,扯了扯嘴角。
死牢的动静弄得很大,有些势力并关注此事的人都很快得到了消息。
司辰是除了盛启安和孙子斋之外,最先得知死牢走水消息的人。
沈兮若前几天因为担心盛启昭没睡好,今晚心中再无心事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她起床时看到司辰从外头回来,抬手笑盈盈打招呼,“又去练剑了?”
问完才发现,司辰手中并未拿剑。
司辰没等她发出疑问,先道:“昨晚半夜,死牢突发大火,孙罩被烧成了一具干尸,除了随身携带的玉佩能证明其身份外,已经认不出来。”
一大清早就来这么大个惊爆消息,沈兮若表示有点懵。
她才睡醒,脑子还不灵活,喃喃重复,“半夜,死牢,失
火,干尸?”
孙罩的干尸,那个还有两日就要被砍头的恶毒的混蛋,就这样被烧死了?
她怎么有点不相信呢。
司辰见她表情有些迷迷糊糊,过去倒杯温水给她喝了清醒下。
沈兮若接过来,一仰头‘咕嘟咕嘟’一口气将整杯水都喝光。
一杯水下肚,感觉血液都流通得快了些,脑子也活泛了起来。
“如果是意外的话,那孙罩未免也太倒霉了些吧?死牢早不失火晚不失火,他一进去就失火,难道是老天都觉得他太坏了,看不过去,天降大火把他给烧死了?”沈兮若右手手指抚着左手肘,左手手指托着下巴,戏谑道。
司辰眼中闪过一抹赞赏,道:“你的意思是人为?”
沈兮若不答反问,“你不是也这样认为么?”
司辰挑了挑眉,坐到椅子上,“哦,我有说过我觉得是人为这样的话吗?我怎么不记得。”
沈兮若瞥他一眼,一副‘你又故意考我’的表情。
司辰用眼神示意她说说看。
“你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孙罩的玉佩,说他成了干尸,只有玉佩能证明死者是孙罩,这不就是在说,那具干尸极有可能不是孙罩本人吗,怎么样,
我猜得对不对?”说完后沈兮若歪头问他。
司辰赞赏的点点头,“分析得不错。”
沈兮若手上保持那个姿势不变,在屋子里踱了半圈,“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?孙罩他爹孙子斋的手能伸到死牢那么长吗?”
这个问题司辰也不好下判断,昨晚就一直困惑着他。
月溪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,一出来便说道:“将军,小姐,用早饭了。”
沈兮若摸摸小腹,笑着道:“月溪你来得正好,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,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,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填饱肚子再说。”
司辰摇头失笑,接着语气宠溺道:“走吧。”
两人用过早饭回到正厅,白容恰好从外头回来。
“将军,孙府已经在布置灵堂了。”
“尸体还给孙府了?”沈兮若问。
白容摇头,“没有,孙子斋一早天快亮时去的死牢,看到玉佩便伤心得一度昏倒,后来更是抱着一具干尸嚎哭不止,被人劝回后就让下人布置灵堂,说要让儿子早些入土为安。”
沈兮若和司辰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