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诗雅最近常到太子府走动,或是请太子妃外出游玩,在大家都以为张逸通过夫人攀上了太子时,张逸却在盛启安的书房里表忠心。
盛启安此前调查过张逸,觉得是个可造之材,可以提携为之所为。
但大盛朝不缺张逸这样的人才,光是这一点还无法让盛启安动摇。
“听闻张大人的夫人最近跟太子妃来往密切,可有此事?”盛启安端起茶杯轻抿了口,看似云淡风轻的眉梢眼角,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睿智凌厉。
张逸忙起身,抱拳俯下身道:“确有此事。贱内无知,看不懂政势朝局,以为攀上太子妃就是找到了一颗可以永远乘凉的大树。”
“放肆!张大人这话若是传到太子耳中,太子还会以为本王有取代之意,岂不是要给本王招来大祸?”盛启安怒而拍桌,沉着脸大声呵斥。
张逸赶紧跪下,神色却并不是真的慌张惶恐。
“请鞍王恕罪,但这话发自下官肺腑,早就想说了,只是奈何无缘面见鞍王罢了,下官谨记鞍王教诲,往后断不敢再说出口,只会放在心上。”
“若鞍王介意贱人与太子妃过往甚密,下官回去便让贱内不再踏足太子
府。”
盛启安并非真的生气,只是试探而已,见他面对突发状况你依然可以冷静面对,足以见得的确是个可以用的。
盛启安伸手扶起比张逸,笑道:“你倒是能说会道,也很聪明,当前的官位屈才了。”
意会到鞍王的暗示,张逸眼底闪过一抹亮光,俯身行礼,“承蒙王爷谬赞赏识。”
盛启安再次扶他一把,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,自信满满地笑着承诺道:“好好跟着本宫,只要本王在位一天,便可保证你平步青云官运亨通,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”
张逸再次跪下,“多谢王爷厚爱,下官一定尽心竭力,唯王爷马首是瞻。”
这一次盛启安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来,而是微眯了眼睛,眼底依稀闪烁着雪霜般的寒光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脑袋。
“做得好,本王记你的情,若是三心二意吃里扒外,不管你转投谁的麾下,本王动动手指,一样可以轻而易举摘了你的脑袋,明白吗?”
这番威慑带着皇室子弟才有的压迫和威严,令人绝不敢生出轻视之心。
张逸头低低的伏到大理石地面上,“下官记住了。”
“嗯。”盛启安扭身回
到书案后面雕刻着鹤图纹的椅子上坐下,一身华丽锦袍,端的是尊贵威严,“本王相信你是个聪明人,在做任何事情前都会三思而后行,时辰不早了,你且早些回府歇着吧。”
张逸毕恭毕敬道:“下官告退。”
出了鞍王府,张逸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,泛着丝丝凉意的身子这才觉得暖和起来。
投到鞍王的阵营,是颗险棋。
但为了仕途再上几层楼,他愿意冒任何风险。
次日,盛启安进宫向圣地帝请安,先是将张逸大肆夸赞一番,再极力向皇帝举荐。
圣轩帝一纸圣旨,封张逸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。
消息很快在朝廷传开,宣讲圣旨的公公前脚刚走,后脚便有人陆续到张逸府上,借着恭贺之名实巴结之意。
张逸少年得志,谢诗雅妻凭夫贵,收获了不少女眷送来的礼物,满面春风好不得意。
这个官是鞍王帮他争取的,得了封赐的第二天,张逸穿上朝服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了鞍王府。
他来谢恩,谁也挑不出错。
盛启安还在书房接见了他。
“多谢鞍王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,这才若有下官能分担的地方,一定不予推辞。”张逸一副
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,精气神特别足。
盛启安暂时肯定不会交给他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要得到他的信任,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方可重用。
“本王果真没看错人,张大人确是个懂得感恩之人,不枉本王在父皇面前极力推荐。”
张逸再次诚恳道谢。
盛启安忽然发问:“令夫人今儿去太子妃那儿走动了吗?”
几乎是刚听清,张逸便猜到鞍王的言中深意,“还没,一会儿回去下官就告知贱内,让她闲来无事多到太子府走动走动,回来后有什么有趣的见闻,说与下官听听,权当夫妻间关上门后的小谈资。”
这话说隐晦也隐晦,说直白也直白,反正盛启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还免了嘱咐,心里甚为满意。
张逸在鞍王府留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便走了。
出了王府脸上的笑就渐渐隐去,坐上轿子后愁眉锁了片刻。
果然,亲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。
晋升四品大理寺少卿,第一个考验便是掌握太子府的一举一动,以后指不定还有更危险的任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