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兮若微愣,继而仔细回忆了这几天他们的相处,还是不太明白他后所谓的‘她闷闷不乐’的认知是怎么来的?
“我好像没有冷落你吧?”她不确定地问。
虽然这几天是感到有些许的无聊,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惆怅,但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。
每天他走或回来,她总是笑脸相迎,从未将不好的负面情绪带给他。
“你是没有冷落我,可你强颜欢笑,只会让我更难受。”司辰认定她不开心,锲而不舍一定要问出原因,“告诉我若若,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?”
男人若是足够在意一个女人,敏感不会比女人少,更加会胡思乱想。
越是想不通,越是怕失去,就把事情越想越严重。
他现在看着她,却仿佛她已经离他而去,不愿与他亲了一般。
若非这个念头盘桓在脑子里挥之不去,逼得他快要疯了,他也不可能‘走投无路’的去问盛启业。
沈兮若从他的眼底看到焦虑,真的很心疼。
她直视他的眼睛,郑重道:“司辰,你没做什么,相反你付出了很多,对我也挑不出一丝不好来,我很期待我们的婚宴……”
“不,你没有很期待,你虽然
还是在笑,可你的眼神分明黯淡了些,眉宇间总凝着些淡淡的忧愁。”司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。
沈兮若不禁怔住。
就连碧儿和月溪除了睡觉之外,几乎每时每刻跟在她身边,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同,他却注意到了。
她忽然就有了更深刻的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,很幸福。
到了此刻,她便再没有一丝隐瞒的理由,必须如实地告诉他。
“我可能……大概……也许是患了恐婚症。”
“恐婚症?”司辰眼中写满了疑惑,忽然想到最后一个症字,心立刻提到嗓子眼,“你说清楚些,这到底是什么病症,严不严重?”
司辰上下打量她,眉间凝着的全是担忧和恐慌。
“这不身体上的毛病,是心理上的。”沈兮若先安抚他,一再表示自己不是真的得病了,这毛病只是自己想出来的,这才让他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些。
“其实说是恐婚有些严重了,我只是想到以后的生活稍微有些不安,最近又总是想起我……爹娘,这才使得情绪有些不稳定。”
她所说的爹娘,是在那遥远世界的爸爸妈妈,而不是生了这具躯体的人。
不安可能是太幸福了,导致有
些患得患失,总怕哪一天她就像穿越来这个世界的那样,又莫名其妙的穿了回去。
到时候留下司辰一个人,她真的不忍心。
而这一点,她几次到了嘴边,最后还是卡在喉咙里。
未知的事情,没必要说出来给他凭添忧愁。
司辰抱着她,眼底仿佛凝聚了全世界的温柔,“相信我,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白头偕老,我发誓,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女人,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给得起,也甘之如饴,至于你爹娘……我除了加倍对你好,确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沈兮若看着眼前掏心掏肺的男人,鼻子有些酸。
却是感动得想哭。
她不禁在心里骂自己傻帽,有这么好的男人守着自己,到底还有什么可不安的?
而那个不知会不会到来的担忧,其实就是庸人自扰。
就好比曾经听到有人说哪一年世界末日就到了,在没到的几年里很多人就一直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各种焦虑恐慌,结果有些没等到那一年到来就死了,但绝大多数都平安度过,直到现在还活活好好的。
“是我太傻了,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,自寻烦恼。”沈兮若亲了亲他的唇,“对不起,害你
担心了。”
她看着地上那些纸团,又打趣道:“不过你也很笨,连封情书都写不来。”
司辰见她眼里是不自觉的笑,眼神晶晶亮亮,一颗心这才归了位。
心踏实了,忽而就想到地上有些纸团里写了些很肉麻的话,赶紧松开她弯腰去‘毁尸灭迹’。
沈兮若抢到三个纸团,一张上写着‘你郁郁寡欢,吾心甚忧’,另一张上写‘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’,最后一张上写的是‘为你我愿意上下求索,哪怕九九八十一难’。
每一字每一句,都是对她的忧心和爱恋。
沈兮若上前从背后抱住司辰劲瘦有力的腰身,脸贴他的后背,“司辰,我爱你。”
司辰蓦地一僵,那三个字重重撞击在他心里,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回响。
什么叫真正的定心丸?这才是!
他的若若从未有过离开他之心,这几日的烦恼亦是他庸人自扰。
他轻轻拿开缠在腰上的手,转身在她眉心上亲了一口,嗓音低沉深情,“我也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