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兮若又问苏霓裳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?
苏霓裳回头去想那些餐风露宿的日子,很是淡定的说不值一提。
能够来大盛朝,一直是她的心愿,亦或说是心病,现在能够真真实实的坐在这里,她身体因疲惫很重,心里却很轻,只后悔没早些逃出来。
“对了兮若,司辰在信中说闷闷不乐,你们都要成亲了,为什么?”
她若是能嫁给白容,每晚做梦都能笑醒,哪里还会不高兴呢。
沈兮若正要回答,碧儿过来道:“小姐,热水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苏霓裳这一身的确是狼狈了些,她自己也浑身不舒服,便先去沐浴了。
她没有换洗衣物,现买肯定来不及,好在她和沈兮若身高身段都相差不大,可以先穿着。
在苏霓裳去沐浴后,沈兮若让月溪去给她挑几身上好的布料,让人尽量先赶制出一套送到府上应急,其余的稍晚两日无防。
苏霓裳洗了头发和身子,擦干后躺下休息。
碧儿出来告诉沈兮若,“公主沾上枕头就睡着了,可见这些天定没睡过好一个好觉,奴婢看着都好心疼。”
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受这样的苦,真真让人怜惜。
“估计她这一觉会睡
得很长,一会儿午饭就别叫她了,只需让厨房留些吃食温在锅中即可。”沈兮若道。
碧儿自是照办。
去练武场送信的人已经将话带给了司辰,白容恰好在场。
待人走后司辰问白容,“要不要现在就回去?”
白容眼中闪过一抹迫不及待,却又在须臾间想到什么而眼神蓦地暗淡下来,“不用。”
许是怕司辰再劝,他又补充一句:“又没什么要紧事,正常时辰回去即可。”
司辰长出了口气,“你就嘴硬吧,反正心里到底期不期待,难不难受,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白容微微抿唇,略微垂着头默不作声。
司辰果真没有勉强,起身道:“我们好久没打了,走,今天要酣畅淋漓好好跟你打一场。”
这一场切磋确实让司辰尽了兴。
只因白容将心中复杂纷乱的情绪全都化作力量,倾注在了手中的长剑中。
打完后,司辰湿了里衣,白容亦是大汗淋漓,心情总算恢复了此许的平静。
而苏霓裳这一觉睡到太阳下山,她急急忙起身,唤来外头的碧儿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差不多酉时三刻了。”碧儿道,“公主,您饿了吧,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端吃的
。”
苏霓裳暗恼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,拽住她转过去的胳膊,“他回来很久了吧?”
碧儿以为她问的司辰,便道:“将军还没回来,不过应该也快了。”
苏霓裳满心失望和失落地松开碧儿。
他知道千里迢迢来到他的地方,居然可以如此平静,明明兮若让人去传话给司辰,就是要透露她来了的消息给他,而他居然无动于衷。
他心里,莫非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她的位置吗?
见苏霓裳浑身瞬间透出一股浓浓的忧伤之情,碧儿有些担心,“公主,您没事吧?”
转而碧儿又想,公主不是来陪小姐的吗,怎么听说将军没回来就难过成这样?
思及此,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,想到曾听说她那太子哥哥向圣轩帝请求过,要将她嫁给将军,便又警惕又担忧地看着苏霓裳。
“公主,您来大盛不是为了要……嫁给我们将军的吧?”
若苏霓裳真有这样的心思,她一定把人赶出去,哪怕将军生气会将她逐出府,也一定不能眼睁睁看着苏霓裳破坏小姐和将军的感情。
看着碧儿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,苏霓裳简直是哭笑不得,“你这丫头到底想到哪儿去了,我怎么可能
会是来跟兮若抢司辰的呢?我喜欢的人一直是……白容。”
院门口,被沈兮若硬拽过来的白容,听到苏霓裳的话脚步一顿,心中说不出的震荡。
沈兮若斜眸瞧他,小声道:“我要是你,我就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,至于以后,那就以后再说,人生短短数十载,绝不让能自己遗憾,也不要辜负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那份喜欢。”
白容又何偿不想?
可是他若是踏出这一步,他别说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了,就连她的人怕是都护不住。
“她是明方国的嫡公主,我高攀不起。”白容说罢竟转身就走。
沈兮若那叫一个气呀,恨不得把人给摁地上打一顿,好让这个榆木疙瘩开开窍。
苏霓裳是习武之人,耳力的功夫一样过人,在他们踏进院子的刹那就发现了。
只是没想到,日思夜想的男人,都来院子里子最终还是调头就走,连句问候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