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困毫不耽搁,立刻转头去了孝亲王府。
到了门口,跟门房将来意仔细说明,门房听是司辰府上的,态度客气了三分,让他在此等候片刻。
门房找到了龙奇,再由龙奇转达。
“王爷,将军府的白困在门外求见,说是奉将军之命去查船上的人,得知全都在这里就跟了过来。”
盛启昭原本只是疑心,在听到司辰让白易此刻去查那些人,浑身陡然间散发出丝丝寒气。
“快让他进来,还有那群人全都带上来,本王要亲自挨个审问。”
“是。”龙奇甚少见主子露出这般嗜杀的神情,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心道沈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,确实不一般。
龙奇让门房快把白困叫来,自己去带那些人。
白困进来时,龙奇刚好也把人带进了正厅。
看到盛启昭浑身透出的逼人杀气,以及他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,一副即将要大开杀戒的样子,白困和龙奇只是神经稍微绷紧,船上的歌舞姬和船夫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。
“参……参见王爷。”一群人参差不齐的跪下,结结巴巴见礼。
盛启昭并不叫起,而是提着剑站中间,先问白困,“司辰怎么说?”
白困瞳孔略张
大,敢情王爷并不知道沈姑娘中毒啊。
那他怎地就把人全部带回来了?
“回王爷,沈姑娘落水前中了毒,不过目前已经稳定,并无大碍,因着白日里沈姑娘睡了一整日,并未进食,由此推断是晚间在船上用的晚饭出了问题,让小的……”
白困的话还未说完,盛启昭铁青着脸,凌空挥下一剑,在空气中划出骇人的声音。
“谁干的?自己站出来,我只追究他一个,等我查出来,那死的就不止是一个了!”
闻言所有人都伏在地上喊冤,都在发抖。
惟有一个穿深紫色的女人,浑身颤抖得最为厉害,跟在筛糠似的。
盛启昭‘刷’地用剑尖挑起女人的下颌,逼她抬起头来,触到盛启昭慑人目光的刹那,女人眼中不可控制地涌上心虚和恐惧。
“王爷,奴家没有害沈姑娘,真的没有,奴家真的没有胆子去害您的朋友,司将军的女人,王爷,您相信奴家……”
盛启昭将冰冷的剑尖移到女人的喉咙管上,“本王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想好了再说。”
女人惶恐地垂下眼珠,看着只需轻轻一动就可要了她命的剑,又抬眼看看面前尊贵又恐怖的男人,心里害怕得
要命。
“三、二、一!”
盛启昭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考虑,随着最后一个数落下,手腕一转,平着的剑便竖了起来,眼看就要发力刺破她的喉管。
在死亡的威胁下,恐惧战胜了一切顾虑,女人生怕说晚了丢了小命,急迫道:“我说,我说!”
盛启昭提剑回到椅子上坐下,沉声道:“快说!”
迫得人近乎窒息的威胁离远了些,女人僵身的绷得快断掉的神经稍微松了些。
“还不快如实招来。”龙奇催促道。
女人不敢有所隐瞒,
硬着头皮招了供。
“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府上的丫鬟,用奴家全家人的性命相要挟,让奴家找机会在沈姑娘的饭菜里动手脚,奴家是被逼无奈的,求王爷饶了奴家这条贱命,也求王爷饶过奴家的家人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,是无辜的。”
“张逸!”盛启昭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,眼中燃起两簇肉眼可见的火苗。
龙奇跟在他身边多年,很多事情已不必吩咐便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。
“王爷,我就这去把张逸绑来。”
这次龙奇没猜对,盛启昭猛地起身,边走边吩咐道:“派人通知秦路春带上人手去张府。把这个女人带上,去
张府。”
白困犹豫了下,追上去道:“王爷,小人先回将军府一趟。”
“嗯。”盛启昭一步不停,怒发冲冠的提着剑大步往外走,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。
白困只当盛启昭这是拿沈姑娘和将军当成过命交情的朋友,并未作他想,跃上屋顶施展轻功,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将军府,将事情言简意赅的禀报司辰。
司辰震怒,当即取了剑,眼露杀气咬牙切齿道:“走,去张府!”
临走前,司辰吩咐月溪和好生守着沈兮若,身边绝对不能离人。
就算他不刻章交代,两个丫头也会像护自己的性命一样,谨慎小心的看护沈兮若。
凌晨时分,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,张府万赖俱寂,除了一个巡夜的小厮,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。
陡然一声踹门的巨响,伴随着男人带着戾气的叫声,谢诗雅垂死病中惊坐起,心口不可抑制地狂跳。
完了,一定是事情败露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