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坐得远一些不让自己起色心,故而面上看着很是冷淡,“后宫不干政,这是规矩,朕虽宠爱你,你也不可恃宠而骄逾越了,明白吗?”
白悠然心中大怒,穿上裤子就不认人,这脸翻得还真是快啊。
可她到底不敢对这个掌握着整个大盛朝生杀大权的绝对掌权者发火,只得做出委屈状,“臣妾谨记皇上教诲,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,还请皇上赐教。”
圣轩帝给了她一个准奏的眼神。
白悠然垂下眼帘,嗓音柔细地道:“谢诗雅和沈兮若都算不得朝廷中人,臣妾想为兮若求句情,皇上怎么就给臣妾扣上干政那么大一顶帽子呢?”
圣轩帝听出她还是不死心,非要给沈兮若求情,声音愈加冷了几分。
“谢诗雅是内阁学士的女儿,大理寺少卿的正妻,事关两员大臣,就跟朝政有关。”
为了让白悠然死心,圣轩帝又补充一句,“沈兮若一个小小的妙音,却跟太子和昭王关系菲浅,就连朕的爱妃都把她当成自己人,甘愿冒着惹怒朕的危险也要替她说情,可见她心机之深。”
“其实女人有点小心机也没什么,但她千不该万不该
胆大妄为,去顺天府的大牢里害死四品诰命夫人,那谢诗雅的诰命夫人是朕亲口封的,沈兮若那么做是没把朕放在眼里。”
“她以为有司辰撑腰,又和太子和昭王走得近,就可以为所欲为目中无人了,朕这次就要给她一个血的教训,让她明白,这大盛朝还是朕作主!”
白悠然听完这席话,整个人都站不稳了。
皇帝分明是要借这个机会,给司辰、盛启业,以及盛启昭一个示警,不让他们三个走太近。
皇帝是忌惮司辰的,这一点毋庸置疑的,所以才怕他投靠盛启业,对他的帝位产生威胁。
皇帝要用沈兮若给司辰教训。
也就是说,不管事实真相如何,沈兮若‘毒害’谢诗雅的罪名都背定了。
“臣妾明白了,臣妾告退。”
白悠然煞白着脸走出御书房,六月下旬的阳光照在身上,她都感觉遍体生寒,仿佛刚从冰窖里走出来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。
她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。
她敢说,如果圣轩帝这回想要警告的是盛启业,他一定会毫不心软地将白悯置于死地,以此来达到目的。
在皇帝的眼中,没有什么比他的皇帝宝座更
有份量。
“娘娘,您很冷吗?是不是生病了?”绿荷白悠然脸色不好上前搀扶,无意中碰到她的肌肤冰凉冰凉的,不禁被吓了一跳。
白悠然回过神,抽回手,摇摇头,“没事,回宫吧。”
郭暄惯会看脸色,见白悠然这副模样,只是遥遥的行一礼,并未上前多嘴,以免说错话给自己惹祸。
白悠然回到宫中,马上写了封信给绿荷,让绿荷以采买为由,亲自将信交给盛启业,并再三交代千万要小心,别让人发现了。
绿荷知道其中的厉害,小心又小心,终于将信交到了盛启业手中,离开时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,才发现后背湿了一片。
盛启业看了信,眸色一沉再沉,马上去找了司辰,恰巧盛启昭也在,两人看信后对圣轩帝感到无比的心寒。
“父皇的疑心病是越发重了,他见不得本宫跟任何大臣关系亲近。”盛启业胸中升起一股无力感,“即便本宫将来要继承大统,但从未对那个位置有过一丝不轨的念头,本宫从来都是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,可他却从未信过他的儿子,从未。”
他内心深处一直最想要的,不是那个所谓的
权利巅峰的宝座,而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和信任。
可惜圣轩帝永远不会明白,也永远不会相信。
司辰看着满脸灰败的盛启业,却无心安慰,他自己亦是有种一腔热血忠心,被人狠狠踩入冰窖中,心都凉透了的心灰意冷。
“我为他卫国卫民,用性命稳固江山,他却连我的女人都容不下!”
盛启昭亦是同感,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皇叔再这么下去,迟早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!”
盛启业眉心一皱,训斥道:“启昭,本宫不许你诅咒父皇。”
“哼!”盛启昭自知失言,却不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。
另一边,张逸去了趟内阁学士府,得知了皇上的口风,便又去了顺天府大牢。
他心里暗暗爽快的想着,“司辰就算有着战神称号,受百姓爱戴又如何,到头来还不是难逃功高震主,要被皇上敲打的下场。”
“还有盛启昭和盛启业,一个贵为太子,一个贵为亲王,还不是照样救不了沈兮若?”
张逸坐在马车里,得意地道:“现在除了我,还有谁能救得了她?”
心情不错的张逸信步来到大牢中,相由心生,脸上愈加的